“怕了?”
蕭瑾瑜看到我突然不說話了,精緻絕美的臉上突然勾勒出一抹笑容,然後貼近了我,用手指在我的胸口畫圈圈,吐氣如蘭的說道:“小狼狗,我在滬市當金絲雀有些膩了,要不你帶我走好不好,到時候我給你,還有妙雪三個人可以一起過上沒羞沒臊的生活。”
我聞言刷的下臉紅了。
不得不說,蕭瑾瑜突然貼近我的時候,我心跳控制不住的加快起來,主要是蕭瑾瑜實在是美的有些不真實,在她妲己的語氣跟你說話的時候,那不經意間散發出來的魅力,簡直要人的命。
蕭瑾瑜的話也在我耳邊一直迴盪着。
倒不是說像她後半句說的那樣,我想和她還有老闆娘一起過上沒羞沒臊的生活。
而是我比較在意她說的前半句話,人是有共情的動物,在聽到蕭瑾瑜說她當金絲雀當膩了這句話,我心裏不由自主的有些心疼起她來。
於是我便抬頭認真的看着她:“你是真想跟我走嗎?”
“啊?”
蕭瑾瑜聞言頓時傻眼了,忍不住訝然道:“你還真想帶着我走啊?你怎麼這麼不經逗,我要真跟你走的話,估計今天晚上我們兩個都得被一起抓回來沉黃浦江,有陳靜嫺罩着你也沒用,最多麻袋裏少放兩塊石頭,讓我們飄上來好被收屍。”
“那你說要我帶你走。”
我頓時有些鬱悶起來了,主要有時候我的性格容易當真。
蕭瑾瑜聞言笑出聲來,然後四處看了看,見左右沒人,突然帶着一抹香氣在我嘴脣上親了一下,觸感冰冰涼涼的,很是柔軟,然後狡黠的說道:“現在還不是時候,我等你以後堂堂正正的來滬市接我,爲了這一天,你一定要努力哦。”
“……”
我看着蕭瑾瑜說不出話來。
最主要的是這一次相逢,讓我心情有些激動複雜,最主要的是還有點傷感。
“好啦,別傷感了,姐姐等你就是了。”
蕭瑾瑜看到我傷感的樣子,好笑的伸出手指在我額頭上點了下,接着想到了什麼似的,突然問道:“對了,你剛上來的時候,見到那個變態沒有?”
“哪個變態?”
我聞言愣了一下。
“陳衛紅!”
直到現在,蕭瑾瑜提到陳衛紅還是有些咬牙切齒。
我聞言想到了樓下坐在奔馳s600副駕駛車裏,看不清面目的年輕人,便問道:“他是坐在奔馳s600裏面嗎?”
“對。”
蕭瑾瑜點了點頭,然後絕美的臉蛋上終於是出現了一抹擔憂,她剛纔之所以不怕,那是因爲楊青志雖然知道林東。
但他們兩個人之間沒有見過面。
見過林東的就只有陳衛紅這個變態娘娘腔。
萬一讓陳衛紅認出來林東,那麼事情真的大條了。
於是蕭瑾瑜緊張的看了我一眼,說道:“我先回客廳待着了,等會你別跟我一起下樓,等我們走了之後,你再下樓聽見沒?”
“行……”
我見蕭瑾瑜緊張的樣子,點了點頭。
其實心中也比較心虛,本身那時候和蕭瑾瑜聊天突然出現楊青志的聲音,我心裏都慌得不行了,現在楊青志就在我身邊不遠處,隨時可能和我碰面,我如何能夠不緊張?
但是呢。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很多事情,很多道理,我都知道怎麼回事,但情緒上很難剋制,會忍不住的流露出難過。
“乖,聽話,來日方長知道麼?姐姐再賞賜你一個香吻,我先回去了啊。”
蕭瑾瑜也看得出來我的難過,飛快的在我嘴脣上又親了一下,然後便回剛纔的客廳了,背影纖瘦高挑,身材一如既往的驚豔。
我並沒有很快回去。
而是在走廊抽了一根菸,這纔回去,我回去的時候,並沒有人關注我這種小人物,最多隻是因爲我是跟靜姨一起過來的。
所以他們才側目看了我一眼,便不再關注了。
至於狐狸精蕭瑾瑜這時表現的從來沒有見過我一樣,低頭玩着手機,明明只有幾米的距離,卻不能上前跟她說話,這讓我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落寞感。
而也就在這個時候。
臥室裏面走出來一個男人。
一個身形偉岸,充滿壓迫感的中年男人,不是別人,正是楊青志,在楊青志出來的一瞬間,蕭瑾瑜便立馬站了起來,然後小鳥依人的來到了楊青志的身邊。
我這是第一次見到楊青志。
忍不住的向楊青志看了過去。
而楊青志也似乎覺察到了什麼,原本打算出去的他突然側目回頭看了我一眼,皮膚微黑,面色漠然,眼神也不是如何的犀利。
但在他看過來的瞬間,我有一種全身上下被一瞬間看透的感覺。
脊背也不由自主的滲出了一身冷汗。
滬市天字第一號妲己蕭瑾瑜就站在楊青志的身邊,如果說蕭瑾瑜不一定是滬市最漂亮的女人,但她一定是滬市性格最難以捉摸的女人。
性格很野。
但此時在楊青志回頭看向我的時候,她也緊張的不行,根本不敢東張西望。
好在的是,楊青志並沒有多做停留,只是感應到了我的眼神,回頭看了我一眼,然後便帶着蕭瑾瑜走出了客廳。
而我本來在楊青志沒認出我,離開之後心裏應該高興的。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在這一刻,我心裏卻有一種空空的感覺,也說不上來爲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也許是蕭瑾瑜被當着我的面前帶走了也說不定。
臥室裏面
牀邊上擺放着進口的醫療設備,專門的醫療人員待在旁邊隨時注意着牀上老人的身體情況,老人約莫80出頭,身體消瘦,蒼白。
臉上長滿的老人斑。
而人在快離世的時候,臉上便會長滿老人斑。
陳靜嫺不管是在濱海還是滬市,從來都是一副從容篤定的神情,但此時看到幾個月不到的時間,老人臉上長滿了老人斑。
此時臉上也是出現了一抹傷感。
這世界上願意護着她的人,又一個要離開她了,可是她卻無能爲力。
老人似乎並不介意自己即將離開人世,喫力的對陳靜嫺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說道:“別難過,人總有這麼一天的,我也早就看開了,你離開滬市的選擇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