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不敢多看娟姐。
甚至有種逃跑的衝動,本身娟姐就很有女人味,現在臉紅撲撲的樣子,說不出來的誘人,一杯酒下去,更是紅的快要滴出血來一樣。
其實爲什麼說男女之間的窗戶紙不能捅破呢?
就是因爲如此。
不捅破的時候,兩個人相處都不會尷尬,一旦捅破就很難回去了,大多數人,要麼在一起,要麼老死不相往來,能夠做朋友的,幾乎沒有。
現在的我和之前也不一樣了。
之前的我沒有談過戀愛,對於感情方面的認知也比較朦朧,對女人更多的是本能的嚮往和渴望。
但是現在我知道,你跟一個女人發生關係,那是要對女人負責的,除非說你真的薄情到了極點,可以完全不在乎女人是否會因爲你的薄情傷心難過。
我對娟姐尷尬的地方就在於這一點。
等我明白男女之間有些線是不能越過的時候已經有點來不及了,唯一好在的是,娟姐並沒有爲難我,也沒有提我和她以前發生的事情。
在喝完酒之後,她便讓我嚐嚐她的手藝,一會讓我嚐嚐她做的香辣蟹,一會讓我嚐嚐她滷的豬耳朵,一會讓我嚐嚐她做的梅菜扣肉。
好像想把桌子上好喫的菜全部都塞到我碗裏來一樣。
不過這個時候,我卻發現她裸露的手腕上面有很多燙傷,便關心的問道:“你手上怎麼回事,燙的?”
“沒事,就是做梅菜扣肉的時候,燙了一下。”
娟姐不動聲色的把手收了回去。
我雖然會做菜,但是梅菜扣肉是南方菜,我是不會的,便好奇的問了問,才知道梅菜扣肉在切片之前是要先煮熟,再放塗黑醬油放油鍋裏面油炸的。
而剛煮熟的五花肉上面有水,放油鍋裏面就特別容易濺油。
聽到這裏,我再看向娟姐那滿是紅暈的臉,心裏反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異樣感了,因爲我知道她做這一桌子菜是爲了我。
俗話說,最難消受美人恩。
更何況我還和娟姐發生過關係?
於是我看着娟姐,有些過意不去的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今天生日,才讓你等了我這麼久。”
“沒事的啊,這有什麼的,反正我也沒什麼事情。”
娟姐似乎特別怕我過意不去,連忙說了一句,便立刻拿過她準備好的紅酒,酒不是特別好的紅酒,是長城系列的紅酒。
差不多一百多塊錢一瓶。
不過對於陳娟來說,這已經是她能夠買得起最好的紅酒了,就是覺得今天日子有點特殊,在她生日的時候,面前的這個男人幫她洗刷了委屈,還解決了工作。
等同於在她生日這天送給了她一個最好的生日禮物。
到現在,陳娟都記得在校長跟她談完話,辦公室同事圍在她身邊時候的熱情,話裏話外的也在打聽早上跟教育局副局長過來的男人是誰,雖說她已經不是愛慕虛榮的小女孩了,可是作爲一個女人,誰又真的能夠完全免俗呢?
所以回過神來的陳娟臉色便有些明媚起來,酒不醉人人自醉也是有道理的,她抿了下嘴脣,然後一邊打開紅酒,一邊對我不好意思的問道:“我買不起好的紅酒,這個紅酒你可以喝嗎?”
說完之後,娟姐便在用期待的眼神眼神看着我。
我本來是不想再繼續喝紅酒的,之前在靜姨家裏的時候,就喝了一杯60多度的悶倒驢,再混着喝紅酒的話肯定得醉。
但是看到娟姐的眼神,我拒絕不了,尤其是她說完她買不起好的紅酒,問我可以喝嗎之後,我就更不能拒絕了。
也許是酒精也有點上頭的緣故,我便主動從娟姐手裏接過了紅酒,然後給自己和她各自倒了一杯,並笑着說道:“有什麼不能喝的,我小時候都喝幾塊錢一瓶的紅酒。”
娟姐聞言笑出聲來:“哪有幾塊錢一瓶的紅酒?”
“還真的有。”
我倒完酒,放下酒瓶笑着解釋道:“那時候我們小孩喝的都是這種酒,不過應該是沒什麼酒精度,我們喝起來是甜的,像飲料,具體是什麼酒我就不記得了。”
娟姐見我願意陪她喝酒,心情很好,聞言重重的嗯了一聲,然後舉起杯子,對我說道:“我再敬你一杯。”
“該我敬你了。”
我這人的習慣是別人對我客氣,我也對別人客氣的,見娟姐舉起杯子,也連忙舉起了杯子,一口下肚,居然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了。
也許這個時候我已經有點喝醉了。
再看娟姐,她的酒量也不怎麼好,一杯紅酒下肚之後,她眼睛便有些迷離起來了,舉着酒杯輕輕晃盪的看着我說道:“林東,說真的,我已經很久沒有像今天這麼開心了,真的好久好久了。”
“開心就好,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人有些時候也得學會放下過去,然後向前看。”
我知道娟姐不幸的過去,對着她安慰說道。
“嗯,我會的。”
這個時候,娟姐眼眶突然有點溼潤,然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對着我有些感性的說道:“我再敬你一杯,認識你,我挺開心的。”
不知不覺。
娟姐便喝醉了。
也許是這半年的時間裏,她過的太過壓抑,今天得到釋放,她突然哭了起來,很快,她又擦乾眼淚,對着我笑了起來。
笑着對我說不好意思,然後笑着她沒事。
我這一幕都看到眼裏,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一直到娟姐最終還是喝多了,然後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這纔算停了下來。
啪嗒。
我點了一根菸,然後深深的呼出了一口煙霧,煙霧一直飄的很遠,以前我的生活很簡單,不會去往深了去想一些事情。
哪怕是很浮誇的拍陳總車,去裝一下逼,我也覺得挺快樂的。
但是現在不行了。
明明也就兩個多月的時間,我卻感覺好像過去了很久很久一樣,彷彿一瞬間自己就成熟了一樣,再想像以前一樣卻是千難萬難。
一根菸抽完,我把娟姐扶進了房間。
不過在我把娟姐放到牀上,剛打算出去收拾桌子的時候,娟姐突然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臉頰泛起深深的紅暈,眼神里帶着醉意,語氣朦朧,甚至帶着哀求的看着我:“不要走好不好?”
我回頭看着娟姐哀求的樣子,心神突然有些動搖,於心不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