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着,他就坐到了石豔那邊。 石豔讓他坐在裏邊,興沖沖地讓他看。
陸晨抓抓頭皮,把眼睛給湊了上去。
隱隱約約就看見了,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坐在沙發上,一個身材苗條的女子趴在他大腿上。嚓,這乾的事兒,還挺重口味的。
那個女子,竟然讓陸晨感到隱隱約約的熟悉。
只是,染成紅色的長髮遮蓋着她的臉,看不真切是誰。
陸晨背後的石豔喫喫笑着,身子竟然緊緊貼住了他,然他都有些把持不住了。
“想要嗎?”石豔附上了男人的耳朵,輕輕地問:“跟他一樣的。”
陸晨收回了眼睛,稍微有那麼一點尷尬:“呃,這裏不方便吧?”
石豔喫喫地笑:“放心了,只要動靜不太大,都是可以接受的範圍。不少男人女人就喜歡來這裏享受刺激呢,咯咯。服務員看到了,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按捺不住的心動,陸晨無言以對。只是,他在心中想,石豔對這個環境這麼熟悉,莫非以前……當然,不方便問出口。
石豔就開始動作了,然後她又問:“沒看出那女人是誰?”
陸晨一愣,是覺得有點熟悉……是誰呢?
剛要問,石豔的動作就更加激烈了,激烈得讓他都有些難以承受。
呃,還是待會兒再問吧。
果然,有個年輕的女服務員從卡座旁邊經過,朝這裏瞥了一眼,漫不經心地,好像那個女人只是在喫一根香蕉。
陸晨正飄飄欲仙呢,忽然聽到外邊傳來一陣吵嚷聲。
有保安在那嚷:“別進去!聽到沒有,別……哎呀!”
開頭還兇巴巴的,後來就發生痛叫,顯然,是被襲擊了。
還有一個粗魯的女性大嗓門:“給我趕緊把後門堵住,把窗戶都堵了!我今晚一定要找到那個賤人,我非揍死她不可!董大威,你給我出來!”
很蠻橫的聲音,顯然,是個很強勢的女人。
沒多久,幾個人就竄到了陸晨這邊的卡座。
這時,石豔已經七手八腳地幫陸晨弄好了褲子。
一個滿臉橫肉的黃臉婆,渾身散發着一股煞氣,身後還跟着好幾個彪形漢子,都是眼冒兇光的那種。
咖啡館請來的保安夠精壯了吧,跟這幾個肌肉機器比起來,那還真是樹枝掉到了大樹底下。
黃臉婆朝陸晨和石豔一瞅,哼一聲,低聲罵道:“又是一對勾搭貨!陳世美,狐狸精!特麼!”罵着就往那邊走。
“哎呀呀!”石豔摸着額頭,嘆息道:“真得出事了!”
陸晨忽然想到一件事,趕緊問道:“哎,你剛纔問我沒認出那女人是誰,那是誰?”
但是,接下來,陸晨已經用不着石豔回答了。
那個兇悍的黃臉婆已經繞到了隔壁的卡座,顯然是找到了要找的人,登時爆發出如同晴天霹靂的河東獅吼:“好啊!朱澤君,你果然在這裏!你這個狐狸精!我打死你!”
緊接着,就聽到了清脆柔媚的女性尖叫聲。
那聲音立刻讓陸晨聽出來了,那女人就是葉月月!
登時,陸晨心裏頭有點不是滋味了。
一個身材柔美、皮膚白皙的女子躍入腦中。
在和政府的“企業人才培養項目”合作,剛開始入手的時候,就被這個女人合着熊大衛,把自己狠狠地給坑了一下,損失了二十來萬。
在現在,二十多萬也不算很大的數目了。但在當時,二十多萬可就是他全部的家當啊!
剛纔就是她,在給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做那麼噁心的事?
陸晨一想,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這是,隔壁卡座的響動越來越大。
葉月月顯然是被推了一把,慘叫一聲,撞在卡座上了,連帶着這邊都狠狠地震動了一下。陸晨皺皺眉頭,忽然又有點不忍。
石豔看在了眼裏,微微一笑。
她雖然沒有直接參與陸晨和葉月月之間的恩怨,但顯然是知道一些情況的。
接着,那邊的卡座更是發出連續性的撞擊聲。葉月月發出慘呼:“求求你!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澤君,你讓他們住手啊……”
“你以爲這老色鬼敢讓我住手?哼!朱澤君,我告訴你,我回到家再好好收拾你!這裏……我就給你一點面子!”那黃臉婆怒喝:“我打死你這小妖精!打死你!”
聽着那些聲音,陸晨忍不住就站起身來。
這直起了身子,就看到了卡座那邊的情景。只見兩個漢子將葉月月死死地按在座位上,那黃臉婆呢,就抓着她的腦袋,一次有一次地把她的腦袋往卡座的柱子上撞。
那種力道,像是要把女人的腦袋撞成爛西瓜似的。
葉月月不停地發出慘叫聲和哀求聲,鮮血已經從她的額頭上湧出來了。
這看上去,就像是一隻悽慘的女鬼。
那個叫朱澤君的肥頭大耳的傢伙,卻傻不拉幾地站在那裏,眼睜睜看着剛纔還爲他做最親密的事情的女人捱打,自個兒卻袖手旁觀。
而咖啡廳的保安呢,也有幾個站在那裏,卻被其他兩個彪形大漢給擋住了,不敢妄動。看那情況,咖啡館也沒有報警。
不過,就這種地方,還真不能隨便報警。
陸晨皺緊眉頭,剛要出言制止,卻被石豔拉了下去。
石豔說:“我先告訴你,那個男的是誰,那個女的又是誰。”
原來,那個叫朱澤君的,是市組織部的祕書,官雖然不算大,但他老婆--也就是那個黃臉婆的哥哥,可就有點不得了,是某位省委副書記的專職祕書。那位副書記手握實權,作爲他的專職祕書,那也不是一般的雄壯。
可以說,朱澤君的仕途發展,離不開他那黃臉婆的哥哥的提攜。
“這種人,我們不要輕易招惹,把他給惹上了,大的要掂量,小鞋可不怕盡情給着穿。”石豔說。
她說的當然有道理,陸晨無可奈何:“就這麼讓她……任人打?”
“你還是挺關心她的嘛!”石豔用手指頭點了點男人的胸膛,語氣有些嬌嗔:“不計較她以前對你犯下的錯啦?”
陸晨不禁有些奇怪:“你知道挺清楚的嘛!”
石豔哈哈一笑:“這也算是發生在我身邊不遠的事嘛!”
陸晨就直接問:“你有什麼辦法救救人家?”
看石豔老神在在的,陸晨感覺着這美女有點路數。
石豔雙手抱胸,竟然顯得洋洋得意地說:“那你求我啊!”
“我求你了!”陸晨哭笑不得地說。
“就這麼求的?”石豔表示不滿意。
陸晨抓了抓腦袋,忽然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然後說道:“求你了!”
石豔嘆了一口氣,白了陸晨一眼:“唉,我這顆小心臟都被你親軟了。”
接着,她附在陸晨的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
陸晨將信將疑:“就這一句話就行?還是跟那孬種說?”
他指的孬種,自然就是袖手旁觀的朱澤君。
石豔剛纔交代的那兩句話,跟朱澤君說了?他就會把黃臉婆趕走?
有這麼神奇?
石豔微微一笑:“你試試嘛!”
“行吧!”陸晨說:“我啊,那就死馬當作活馬醫!”
這個時候,那個黃臉婆已經越來越過分了。她竟然讓那兩條大漢各抓住葉月月的一條手臂,扯了開來。
接着,黃臉婆吼道:“媽的!小婊子,看我不把你剝得光光的,丟到大街上去!讓你出盡洋相,讓全大街的人都看你不穿衣服的騷樣!”
葉月月嚇壞了,拼命扭動身體:“不要!放開我……放開我!”
黃臉婆就要辣手摧花了,手抓了過去,顯然要去扯她的衣服。
那兩隻兇眼裏噴出的火光,都能把葉月月的衣服給燒光了。
葉月月哭出聲來。
緊接着,一個聲音響起:“等一等!”
正是陸晨適時出現。
葉月月看了過去,頓時驚訝了,呆呆地看着那個被自己傷害過的男人。
“你是誰?你找茬啊?”黃臉婆呱噪着嚷。
陸晨也不理她,看着那個朱澤君說:“我想跟你說兩句話。”
朱澤君一愣:“你說。”
“不過不方便說大聲。”陸晨一臉嚴肅,朝朱澤君招招手:“我附在你耳邊說。”
這朱澤君,好說歹說也是市委組織部的一位祕書啊,對這樣的話本來要嗤之以鼻的。但是,陸晨那種氣勢,卻讓他覺得不像普通老百姓。
他想了想,還是走過去。
於是,陸晨就附在他的耳邊,低聲說道:“石豔讓我告訴你,她陪着欽哥就在隔壁包廂。你趕緊把人給弄走,別鬧了!”
頓時,朱澤君臉色一白。
那黃臉婆惡狠狠地盯着陸晨:“說什麼呢說什麼呢!我看你也不是什麼好種!”
“夠了!”朱澤君忽然大聲喝道:“你鬧夠了沒有?有什麼事,回去說!別在這鬧了,鬧成這樣,你很得意是吧?”
黃臉婆喫驚了,指着朱澤君的鼻子:“你你你,你敢這麼罵我!我告訴我哥去!”
“告訴你哥去!你哥也不管這事!”朱澤君狠狠地將她的手掃開,接着就把她朝外一推:“趕緊給我走人!”
黃臉婆被推得一個趔趄,她不答應了,她就發蠻了,撲過去抱住朱澤君又啃又咬:“你這混蛋啊!你在外邊泡小三你還有理啊,你這個王八蛋啊!你敢推我!我告訴我哥去!我讓我哥整得你去街邊擺小攤都有份!”
朱澤君的肩膀上頓時被咬了一口,疼得他嗷嗷叫呀!忍着疼,也附在黃臉婆耳朵邊,嘀咕了幾句。
頓時,黃臉婆僵住了。她放開了朱澤君,有些驚惶地看了看四周,然後咬牙切齒地對着坐在沙發上、抱着自己哭的葉月月說:“臭婊子,算你走運!今天放了你!別讓我再見到你,要不,非得弄死你不可!我們走!”
接着,黃臉婆帶着那幾個彪形大漢,而朱澤君就灰溜溜地跟在後邊,走啦!
一場鬧劇,就這麼結束了。
陸晨看向還在不斷哭泣的葉月月,板着臉問:“別哭了,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