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曉柔接着說:“恐怕丫丫的一份好意,我們只能心領了。既然巴普大師都能夠治好陸老爺子,那麼,陸先生,我們就不麻煩你了。我會跟丫丫說的。如果你要走,請自便!”
這話,完全就是逐客令了。
陸晨哈哈一笑:“既然這樣子,行,我走便是了。只可惜,被你們拒之門外,我見不到陸老爺子,不然的話,我會有更加穩妥的辦法來醫治他!”
說着,已經大步朝門外走去,與南宮洺和鄒曉柔擦肩而過。
走過之時,竟隱約卷出一道凌厲的氣息,刺得南宮洺和鄒曉柔的皮膚都有點兒疼。
南宮洺還好,鄒曉柔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地,就感到渾身戰慄,有不可名狀的驚心感。
眨眼間,陸晨已經走出門口,朝着外邊走出。
他邊走着,還邊朗聲說道:
“那個巴普的‘元氣精魂’可不怎麼樣啊!用自己的元氣來凝聚精魂,進入陸老爺子的身體裏頭給他驅除癌細胞?聽起來不錯,但只是一個玄修五級,內氣修爲最多不過八級,遠遠未到煉氣化神練出元神的地步。強行凝聚精魂,他自身難保不說,功力不到,別反而刺傷陸老爺子的血脈,傷了他的元氣,促使癌細胞進一步擴散纔好!”
這一番話說完,已經到了大門口,一下子就走了出去。
鄒曉柔冷笑:“瘋子!真是瘋子!都不明白他說些什麼,胡言亂語!印國大師的高超醫術也是他能夠置評的?對吧,阿洺?”
說着,挺柔情地看向身邊的南宮洺。
而她口中的阿洺,已然是神色大變。
一雙眼神,頓時變得陰冷無比。
南宮洺也是修煉者,雖然只是武修,但陸晨的話,他完全聽得明白。
他也深以爲然!
他死死盯着陸晨的背影,然後對鄒曉柔說道:“我先走了,下午,我再回來,看看巴普大師進一步的醫療方案。”
說着,就朝外邊走去。
鄒曉柔聽得一愣一愣的,不是因爲南宮洺的言語,而是他的語氣。
他的語氣,變得冰冷無比,竟然讓人有一種一下子到了冬天的趕腳。
陸晨快要走出門口的時候,聽到後邊傳來一個陰冷的聲音:“陸總,我們談談!”
是南宮洺的聲音。
陸晨停下腳步,淡淡地說:“南宮大少,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談的麼?”
南宮洺走到陸晨面前,站定了,雙手插兜,盯着陸晨的眼神有些陰森。
他說:“當然有。你,似乎忘了之前我對你的交代?”
“哦,交代?”陸晨表示不屑:“看來南宮大少果然是南宮大少,出口不凡。這‘交代’兩個字,你還是對你的手下說吧。”
說着,就要玩前走。
一條手臂伸出來,攔住了他。
南宮洺的聲音相當陰沉,一點點的殺機,就這麼瀰漫開來。
“我交代過你,不要接近丫丫,不要跟她有過密的接觸。你真的不聽麼?陸晨,我知道你很厲害,我知道你下有尚曉坤乘着,上有卓立媛罩着。但是,別以爲這就能鬥得過我!在川東省,你還不夠格!如果我真要弄死你,很容易!”
最後三個字,每個字似乎都扭曲變形,變成利劍,從南宮洺的雙眼裏射出,直插陸晨。
陸晨淡淡一笑,忽然轉移了話題:
“前兩天我和丫丫玩得很爽,兩個人,幾乎把陶然醉會所給玩翻了。你說那麼大的會所,背後那麼多有力量的股東,玩什麼不好?偏要玩毒品?這下子,難以翻身了是吧?那個叫什麼錢克榮的笨蛋,居然還把公安廳的賴廳長拉進來撐場子。結果,害得老賴也自身難保!”
說着,乜了南宮洺一眼,接着說:
“玩火自焚啊,這個會所裏頭的人。我就擔心以後還有這麼愚蠢的人,以爲有什麼大靠山就可以安然無憂。結果,靠山都被他給拉倒了,就像那個倒黴的賴廳長。是吧,南宮大少?”
南宮洺的臉頓時一白。
陸晨得勢不饒人:“聽說還有個倒黴的公安廳的大官,級數比起賴廳長估摸着也差不了多少吧?居然想接近丫丫好不容易得來的一個叫做黑色罌粟的販毒集團的作案證據,乘機銷燬它。未想,也被丫丫給逮着了,哈哈!真是大快人心。可惜就是這些官兒,都被賊給連累了!”
南宮洺的臉已經有些扭曲,狠狠地呼出了一口氣。
忽然,他陰沉沉地笑了。
抬起手指,指了指陸晨:“你,一定要小心啊!販毒分子很囂張的,分分鐘要你的命!”
這說得,殺氣都要撲到陸晨的臉上去了。
陸晨抬頭看看天,淡淡地說:
“販毒分子也要小心啊,這都不知道被我殺了幾個了。我發現,我殺多一個販毒分子,宰多一個混蛋,丫丫就愛我多一分。我真是擔心,她對我欲罷不能啊!唉,嘖嘖……”
然後,揹負雙手,一臉感慨地朝着門外走去。
南宮洺的臉色從來沒有像此刻這麼猙獰過,他的殺氣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濃烈過!
他的手微微一揚,一把鋒利的飛刀,一下子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刀尖,對準陸晨的後背!
陸晨像是有感應的一般,驟然回頭。
他看了看南宮洺手中的飛刀,冷冷一笑:“何必呢。第一,你不會出手,別自己折騰自己了;第二,就算你殺了我,你以爲,丫丫就會喜歡一個無惡不作的混賬麼?你們永遠不可能!南宮洺,從你踏出罪惡的那一步開始,就主動和丫丫越走越遠!難道,你心裏不清楚?”
這一番話,徹底地擊中了南宮洺的內心。
他幾乎是嘶吼了起來:“陸晨,輪不到你來這麼說話!你是什麼東西!”
這一聲嘶吼,把他那一直以來的文質彬彬的形象都撕得粉碎。
陸晨嘿然道:“揭了你的傷疤了?呵呵,那真對不起!拜拜!”
說着,一扭頭,就朝外邊走去。
邊走,還邊抬起一隻手,朝着後邊的南宮洺晃了晃,表示再見。
那姿態,真是從容瀟灑。
反觀南宮洺,就是鮮明的對比,臉孔無比扭曲,眼神里透出深深的惡毒,一點都不淡定。
那就像,從地獄裏鑽出來的惡鬼!
相比起來,陸晨在客廳裏受到的那些委屈,完全就不值一提了。
陸晨出了別墅樓,還是有些惋惜的。
今天雖然不算白來,好歹救了一個叫張慧玉的小丫頭,另外又狠狠地教訓了南宮洺一把。不過,這個目的倒是沒有達成了。
當作是天意了。
陸晨嘆了一口氣,鑽進了停在路邊的車子。
正要發動車子,一輛進口馬自達忽然哧的一下衝了上來,就停在他的旁邊。
車窗緩緩咬下,那邊出現了南宮洺的一張充滿暴戾的臉。
不過,他看都不看陸晨,雙眼只是盯着前方。
他一字一頓地說:
“第一,我很高興遇到你這麼一個強有力的敵手,我會讓你看到,誰會笑到最後;第二,我知道你來給陸老爺子治病是什麼動機,別妄想能從我這裏把關係挖走。你,做不到!我請來的印國大師,會治好老爺子的病,不勞你費心了。”
說着,一踩油門,車子就竄了出去。
陸晨聳聳肩頭:“這是示威麼?不過,南宮洺啊,你示威,就說明你心虛了,哈哈!”
接着,又要發動車子,副駕駛座那邊的窗玻璃上忽然傳來輕輕的砰砰聲。
又腫麼了?
陸晨扭頭一看,看見一張笑靨如花的小臉蛋兒。
略微低頭看,不由得呼吸一窒。
那個小巧玲瓏的女孩子俯着身子敲車玻璃,領口都敞開來了,那個……好大,好深。
正是張慧玉。
她發現了陸晨的眼神,臉上一紅,趕緊抬起另一隻手,捂住胸口。
不過,還是俯着身子,有板有眼地敲着車窗。
陸晨把車窗搖了下來。
張慧玉一邊捂着胸口,一邊興奮地朝着陸晨直搖小手:“嗨!嗨!陸先生,還記得我嘛?”
陸晨啞然失笑,這纔過去多長時間?
他有點兒無奈地點點頭:“記得!你怎麼在這?”
“應該我問你,你怎麼在這呢!我就在那別墅裏邊啊!”
張慧玉嘰嘰呱呱地說着,邊朝着陸晨出來不久的那個地方指了指。
忽然,就很跳躍地問:“陸先生,你有沒有香菸啊?”
“有啊。”陸晨下意識地就從兜裏掏出一包軟精裝的五葉神。
張慧玉責備說:“不能抽菸的,抽菸不好,對身體太不好了。來,給我一根。”
陸晨都聽愣了,這是這麼回事?
一邊說抽菸不好,一邊跟我討煙抽?何況,你還是小姑娘!
張慧玉看到陸晨的神情,就知道他誤會了。
她趕緊直搖手:“不是不是,不是我要抽,我是……”
說着,她忽然停住了嘴,接着就顯得有些警惕,放低了聲音繼續說:“我告訴你,你可千萬不要告訴別人哦!”
陸晨點點頭。
張慧玉說:“裏邊的老爺子想抽菸,可是他的身子太差了,不能抽。但他死皮賴臉地求我給他弄一根菸,說他一天就抽一口。一天抽一口沒關係吧?我不忍心拒絕他,但別墅裏都沒有香菸。我只能幫他出來找煙咯。”
“這樣啊!”
陸晨哈哈一笑,同時也猜到張慧玉說的老爺子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