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夏淡淡地說:“我只是想告訴你們,阿晨不至於像莊局長說的那樣,對我有什麼目的。 如果有目的的話,那也是私人目的。他喜歡我,想追我?也有可能。這事,就跟你們無關了!”
莊濤天都七竅冒煙了。
他咬牙切齒:“哼!田夏,我看你是被他迷了心竅了。像他這種小混混,你以爲他真的有什麼本事,能夠幫你找到線索?抓住真兇?算了吧!他不過就是一個投機取巧的傢伙。會點催眠術又有什麼用,之前也沒起到作用!救了七個同事?那是他救的,是他帶來的那個小丫頭!”
“呵呵。”
田夏聳聳肩頭:“你要這麼說,我也沒辦法。莊局長,你是老大,你說了算哈!”
語氣之間,充滿蔑視。
“我就不明白,他有哪點讓你那麼看得上!”莊濤天失態了。
田夏淡淡地說:“他哪點都比你強,真的,莊局長,別跟阿晨比。他的檔次比你高多了,你們不是同一個水平上的。你省省心吧,啊!”
莊濤天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周圍的警員又驚訝又覺得好玩,這是撕逼大戰嘛!
咱們的田隊長還真厲害啊,竟然敢跟支隊長和副局長鬥——而且貌似還是爲了一個男人。這種大無畏的精神,必將成爲雲舟市警界的一大傳說!
杜得朗爲了替莊濤天解圍,厲聲吼道:“我也不相信,陸晨那傢伙有那麼大的能耐,能夠找到什麼線索。哼,難道他比我們警察還要強?那我這個支隊隊長讓他做得了!”
田夏微微一笑:“那就恕我直言了,杜隊長,你這個支隊隊長,還真得讓給阿晨做了。不過,我擔心的是,他看不上你這個位置!”
“你說什麼?”杜得朗勃然大怒:“田夏,你到底哪來的信心,能夠保證陸晨一定找得到線索?你也用你的職務來保證怎麼樣?如果他能找到線索,我就不做這個支隊隊長了,如果他找不到,你也給我離開警局。因爲,像你這種萬事依靠外人的大隊隊長,不稱職!”
“我是不稱職,杜隊長,你也談不上有多稱職。你說你頂了上頭多少壓力,還不是把我們當作出氣筒,把所有壓力壓在我們身上!”
田夏不屑地看了杜得朗一眼,然後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她的腦子裏,出現了一張顯得特別堅定的臉。
這張臉的神氣和氣勢是她生平所僅見,讓她一看,就覺得世界上的所有事都難不倒他。
他就是陸晨。
田夏睜開眼睛,很堅定地看着杜得朗,一字一頓地說:“那我就跟你賭了,杜隊長。如果阿晨找不到線索,我立刻就不幹這個大隊長了。但是,如果他找得到,我也不難爲你。畢竟,你的支隊長不能拿來賭,好歹你也是警界精英了。我只要你對着大家說,你錯了,那就夠了。”
“我還沒有見過這麼狂妄的人!”
杜得朗都氣得有點兒歇斯底里了,他也一字一頓地說:
“如果陸晨那小子能夠找到線索,我保管不做這個支隊長,我也會當衆道歉!”
一邊,莊濤天也跟着狠狠地說:“還有我!陸晨要是能夠找到線索,我也不做這個副局長了。田夏,你太信任他了,我就要給你一個警醒!”
“警醒?”
田夏無奈地嘆氣:“衝動是魔鬼啊,你們這兩個領導。”
杜得朗暴跳如雷:“你就不衝動?”
“我不衝動。”
田夏搖着頭:“我打這個賭,是因爲我相信阿晨。你們呢?你們就認定他找不到?你們哪來的把握?就因爲他不是警察?”
莊濤天都有點耍無賴了:“對,就因爲他不是警察,我們不相信!他不專業!”
田夏又搖搖頭:“可笑!”
杜得朗冷笑起來:“那我就看看,你那麼信任的阿晨,能找到什麼線索!”
這話說完沒多久,田夏兜裏的手機就響了。她掏出手機一看,頓時就在臉上抹過亮光。
這個電話,正是陸晨打給她的。
田夏很激動,立刻接通,她急急地問:“阿晨,是不是有線索了?”
那邊傳來一個陸晨帶着一絲驚訝的聲音:“線索?什麼線索?沒有啊!”
頓時,周圍本來豎起耳朵聽的警員都露出了失望之色。
而莊濤天和杜得朗呢,竟然得意地哈哈哈地笑了出來。
那笑聲,充滿輕蔑。
“田夏,你不是說陸晨能有線索的麼?現在什麼情況啊?”
“你這個大隊長,可就被他害沒了。”
……
田夏的臉頓時一片蒼白。
“你們那邊怎麼回事啊?怎麼我聽到有狗叫聲,還有兩隻狗啊!”
陸晨納悶了,接着又趕緊說:“對了,你趕緊帶人來我這,我現在在黃金堂的總部莊園這裏。線索雖然沒有,但人抓到了兩個!我可以確定,是幕後主使者直接派出的人。靠,真厲害,殺人滅口啊她們!黃金堂的整個莊園都被她們炸掉了,要不是我,準得全炸掉!幸虧有我,才炸掉一半。”
說起來,陸晨也得意洋洋的。
這救了多少人啊這是,他感覺自己都是觀音菩薩了,捨己爲人地救人啊!
“黃健也死掉了,具體的情況,你帶人來了之後再說吧!”
說完,就掛了電話。
田夏頓時精神奕奕,把她那優秀的胸口都挺得更加優秀了。
而莊濤天和杜得朗呢,則傻眼了。
“這……抓到人了?怎麼那麼快?”
“到底怎麼回事?”
……
“對不起,兩位領導,現在沒有時間回答你們這些問題。”
田夏冷冷地說,接着喝道:“所有人,立刻行動!二組組長,去向領導彙報,要求增援,派出一個特警中隊、一個武警中隊,隨同出發!”
那個二組組長愣住了:“田隊長,這個……領導就在這啊。”
田夏好像沒聽到,徑自大步走出房間。
二組組長不得不跑到杜得朗面前,啪一聲敬禮:“報告領導……”
杜得朗一揮手:“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現在安排!”
說着,這臉上露出苦笑。
安排了事情,偌大的房間裏就只剩下兩個人。
杜得朗,莊濤天。
莊濤天的神情很怪異,說不上是什麼樣的一個滋味。
他就呆呆地站在那裏,渾身微微地發抖。
杜得朗看着他,眼神都有些荒涼了:“唉,莊局長你說,這都……這都怎麼搞的。”
說着,他都後悔了。
唉,早知道就不那麼鬥了,現在都變成逗了,而且是他們兩個領導逗。
那個陸晨,本來知道不要輕易去招惹的嘛,怎麼又槓上了呢?
雖然是間接槓上,但也不好嘛。
畢竟人家確實很神奇。
莊濤天陰沉着臉,像是不知道怎麼說話了。
杜得朗不得不安慰他:“莊局長,沒事的,我想那個賭……呃,田夏不會當真的。”
莊濤天怒哼一聲,扭身就走。
杜得朗呆呆地看着他背影,接着也怒氣衝衝地哼了一聲。
“媽蛋,真是小氣貨!我特麼的還不是捧着你,一不小心中招了,誰知道那小子真的……唉!這真是終日大鷹,被鷹啄瞎了眼睛。呃,不對……怎麼說來着?唉,氣糊塗了!”
說着,直拍後腦勺。
……
陸晨打完了電話,就得意洋洋地要坐在一塊石頭上。很快,一個漢子立刻屁顛顛地搬過來一張椅子。他趕緊把椅子放在陸晨的身邊,還用自己的袖子去擦上邊的灰塵。
擦得很乾淨。
“晨爺,您坐!您坐在這,別坐那石頭,坐着不舒服,嘿嘿!”
晨爺呢!
陸晨一怔,但眨眼間也回過神來,呵呵一笑,也不客氣地就坐上去了。
這個時候也不需要客氣。
現在的陸晨,在這些黃金堂的漢子心目中,可是一個天神一樣的人物。
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然後就瘋狂地拆卸炸彈,整整被他接觸了十九個重大危險啊!
要不是他,今晚該死多少個人?
可以說,今天能活下來的,都是他救的!
加上陸晨的身份,大漢這麼恭敬也是理所當然。
光頭強走到他身邊,低聲問:“阿晨,我們現在就等着那兩個女的……把箱子打開?還有……等着警察過來?”說到等着警察過來,他不是那麼自在。
不過,這“陸晨”換成“阿晨”了,也說明這關係近了。
“說起來,也不瞞你,這趟兒,我就是幫一個警察辦事。那警察是我女朋友的閨蜜,不幫不行!”
陸晨嘆着氣,拍了拍光頭強的肩膀,說道:“反正,你也說了,珍珠搶劫案的那事,你沒有參與,只是知道一點點的皮毛。不關你的事,你就沒事!放心啊。警察問什麼,你說什麼就得了。”
光頭強不由得點點頭,忽然間又有些慍色,悻悻然地說:“靠,你什麼時候說話這麼有老大氣息了?看來,這半年改變真的不小啊。”
陸晨嘎嘎一笑,剛想說話,不遠處忽然傳來一個顯得很囂張的聲音: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老大真的走了,屍體都找不到?”
這個聲音真是小說裏說的破鑼嗓子一樣,非常難聽。
陸晨聽着,都感到耳朵有點癢。
另外,想要狠狠一拳頭打過去的趕腳。
扭頭一看,看到一個年約四十的瘦猴子男人走了過來,後邊還跟着二十幾個打手模樣的人。
那個瘦猴子男人穿着黑色的長風衣,大夜晚的,還帶着一頂黑色的禮帽。
這是裝上海灘老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