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他不禁就想起了去過一趟的,楊茹茹原來的那個家。 ()在他眼中,那個地方可真連狗窩也算不上,太破了、太舊了!
要是徐生嬌住在那種地方,別說她住不下去,他還捨不得讓她住那狗窩不如的地方呢!
聽了熊大衛的問,徐生嬌就比劃了幾下:“說有多爛,就有多爛,爛到我都不知道怎麼形容了……在什麼地方來着?好像在百花苑?記不得了……”
熊大衛心裏一突,不會就是那個地方吧?
想着,忍不住摸了摸腦袋上的傷口,臉上露出猙獰之色。
很久沒被人這麼打過了,很久沒傷成這樣子了。他對陸晨的仇恨,已是恨之入骨。但是,他不會就這麼把他暴打一頓了事,殺了也不夠泄憤!要對一個人報仇,有不少方式,可以慢慢摧毀他。
熊大衛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徐生嬌把紅酒杯放到一邊的牀頭櫃上。她仰倒在牀上,舒舒服服地把雙臂攤了開來。那姿勢,讓熊大衛看得直流口水,忍不住就摸了上去。一下子,就忘了繼續問陳柔美的買房子的事。
徐生嬌喫喫地笑:“乾爹,我來了大姨媽哦,你可不能太沖動。哎,爲了報答你,我讓你摸摸就行。”
熊大衛不信,去檢查,還真是。
不過,他知道這丫頭已經是自己的了,也不急,慢慢地享受。
……
再說陸晨那邊,進一步跟陳柔美確定了賣房子的事情。
陳柔美給了他兩萬塊訂金,接下來就辦手續。爲了感謝她,陸晨還主動承擔起裝修活兒,做了一個大大的粉刷匠,把整套房子都給抹上一片牆灰,然後刷牆漆。
活兒很快開始,陳柔美就給他打下手,攪灰啊,遞茶水啊,什麼的。
她的水果店呢,就徐生嬌給她看着。
知道了眼前這個要買他房子的女人是熊大衛的情婦,陸晨總是覺得彆扭,表面上還得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這抹灰上牆就越抹越高了,幸好陸晨跟一個搞裝修的朋友借了一個人字梯。他跨到了人字梯上,雙腿一夾,那人字梯就像變成了他的兩條腿,自如地移來移去。
陳柔美看了就笑:“你還挺熟練的嘛!”
“這個有意思!”陸晨說:“我跟我搞裝修的朋友學的,挺好玩的!你要不要試試?”
“我?”陳柔美一愣,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陸晨點點頭:“我朋友說,玩這個還能壯腰骨,健美雙腿呢……哎,我說,柔美姐,你不是說你有點腰肌勞損嗎?來試試,來練練……”
“我不行吧?”陳柔美有點膽怯:“那麼高,我怕!”
陸晨倒是來了興致,嘿嘿一笑:“不怕不怕!來!”他下了人字梯,慫恿着讓陳柔美踩上人字梯。在陸晨的鼓舞下,陳柔美被他扶着,小心翼翼地踩上了人字梯,有點兒心驚膽戰地站在上邊。
再說這人字梯是木製的,兩邊的梯排之間連着一根電線,這根電線起到了固定的作用。
陸晨就興致勃勃地說:“對,柔美姐,你踩穩了這人字梯,先用右腳跟壓住梯槓,側側地一移,然後左腳就往裏一挪,這樣就走了一步了……注意兩腳的配合,一定要夾穩……很容易的,加油!我在下邊保護着你呢,放心好了……”
在陸晨的指導下,陳柔美沒多久就學會了,她夾着人字梯,就像是踩着高蹺,沿着牆壁走了起來,這還越走越興奮了。
陳柔美眉飛色舞:“我說,晨,以後我就是你學生了,你真不愧是要開培訓學校的,你看……你的學生一下子就出師了是吧?”
陸晨也呵呵地笑:“那是那是,看你踩得多好,可以踩着去跳舞了!”
“瞧你說的!”陳柔美乜了陸晨一眼,那眉眼裏透着一種風情,讓陸晨看了心中一動,好像有什麼正在躁動起來。
陳柔美越挪越快,興奮得就像一個第一次騎上小木馬的小女孩。
“小心啊!別掉下來了!”反倒是陸晨有點緊張了,雙手攤開,護着人字梯。
這意外還真出現了,陳柔美太快了,左右腿一下子跟不上節奏,人字梯就一歪,頓時,婦人尖叫了一聲,傻乎乎地就往下倒。
陸晨嚇得心臟差點跳出了喉嚨,趕緊伸手去接,陳柔美就掉在了他懷裏。
陸晨一運內氣。
雖然現在的內氣少得可憐,但抱住一個女人還是完全沒問題的。
嗨!穩穩接住了。
陸晨問:“柔美姐,你……你也沒事吧?”
陳柔美搖搖頭:“沒事,幸好你抱着我了,呃……”
她低頭看了看陸晨無意間抱着她胸口的手,臉紅得跟紅布有得比:
“你……你的手……”
陸晨一陣尷尬,趕緊鬆手。
兩個人都很不好意思,又似乎有點莫名的東西在湧動。
突然,陳柔美的手機響了,打破了彼此間的沉默。
她趕緊掏出手機。
陸晨無意間側頭一看,只見手機屏幕上現出來的人名是:熊大衛。
登時,一種仇恨就湧上了心頭,手腳也爲之一僵。
陳柔美趕緊說:“我要接一個電話,你先忙。”
她跑出陽臺去接電話了。
陸晨偷偷走到陽臺邊上去聽。
老門板的隔音效果差得很,縫隙也大,裏邊的聲音很容易就傳了出來。
陳柔美開頭沒有說話,顯然在聽着什麼。
忽然,她帶着怒氣問道:“那你到底說清楚啊,你爲什麼不讓我買他的房子?”
陸晨頓時呆住了。
“不讓我買他的房子”?
誰不讓陳柔美買他的房子?
陸晨再聽下去,漸漸地就聽得更明白一些了。
就是熊大衛不讓陳柔美買他的房子。
陳柔美用來買他房子的錢,原來不單單是她的錢。
其中,熊大衛給了她十五萬呢。
陳柔美還是堅持想買:“這房子挺好的,又便宜,聽說以後會拆遷,還能補一筆!人家也需要這筆錢來發展他的事業啊!我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你一個大老闆,你到底在搞什麼名堂?……就當是我向你借的行不行?……你!你!怎麼你這樣的……”
到了後來,很顯然,陳柔美都弄出哭腔來了,她還是爭不過熊大衛。她當然爭不過熊大衛,對她來說,這個林大老闆就是老虎,她不過是一隻還算漂亮的母羊。
陸晨的心裏既是酸楚,又感到憤恨。他心想,熊大衛這傢伙果然夠毒,連這也要對付着他!他默默地退回了客廳。
房門打開了,陳柔美走了出來,她的樣子很尷尬,顯得彷徨。她默默地走到了陸晨的面前,朝他勉強一笑。
陸晨也是勉強地說:“怎麼了?”
陳柔美想說什麼,又合上了嘴巴,她嘆了一口氣,淚花湧了出來。
陸晨趕緊說:“沒事,有事你就說!”
陳柔美開這個口很艱難,但還是說了。
“我實話告訴你吧,我……我有個男人,其實是一個有婦之夫,很有錢。我們的關係不大正當,我……我算是他半包養的。他叫熊大衛,家財千萬,我想買這房子,他都還給了我十五萬的,要不,我也買不起。”
“我也不知道你哪裏得罪了他了,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裏知道我要從你手裏買房子,我問他……他也不說,但他就是調查得很清楚,他讓我別買你的房子!要是我堅持要買,他那十五萬就不給我了!我沒辦法……我只能不買了,對不起……”
說着,陳柔美都快哭出聲來了。
“沒事沒事!”陸晨連連擺手:“你別往心裏去,我就不信,我賣不出我這房子!”
“阿晨!”
陳柔美有點怯生生地看了他一眼:“他……他還要我轉告你幾句話,他說,他要是不知道你要賣房子也就算了,現在知道了,你……你就別想賣房子了!”
陸晨一聽,頓時就有一種氣急攻心的感覺,他一瞪眼:“他這是什麼意思?”
陳柔美又嘆氣:“你跟他到底結下了什麼樑子呀?我跟了他有兩年多,也多少知道他的爲人,他的心胸比較狹窄,誰得罪了他,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找到機會就會打擊得罪他的人!他敢說出這樣的話,就有幾分把握的……”
稍微一頓,接着說道:“何況,他名下的產業就有一個置業公司,主營就是二手房屋買賣,跟相關的政府部門熟得很,想要知道你的消息那是容易得很!就算不通過這方面,用其它歪招,也夠你受的!”
陸晨一呆,一下子竟說不出話來。
陳柔美又問:“到底跟他結下什麼樑子了?我看能不能幫你們化解一下。”
陸晨搖頭道:“謝謝你,柔美姐!不用了,我跟他結下的樑子,就算他自己想化解,我也不會跟他化解!”
這話說得擲地有聲,還帶着煞氣。
陳柔美一聽,就有些發懵了,這是怎麼回事?
陸晨接着說道:“我也老實告訴你吧,我本來有個女朋友,被他拐走了!”
這話一出,陳柔美頓時瞪大眼睛,顯得有點不可思議。
“很巧吧?”
陸晨苦笑:“當我知道我女朋友出軌,被那個傢伙勾搭後,我很生氣,我就送了一隻死貓給他,嚇了他一大跳。後來,我回家的時候,竟然看到他就在我家裏……就在這個地方……和我女朋友……我把他狠狠揍了一頓!”
“你說,我跟他結下的樑子,能化解嗎?”
陳柔美勉強地咧了咧嘴角,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她喃喃地說:“這麼巧啊?我說前幾天見到他,怎麼腦袋上裹着一重重的紗布呢,他還說被樓上掉下來的花盆砸了,原來被你打了。阿晨啊,你可要小心啊。要是這樣子,他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你的。這肯定……會有進一步的報復!”
看得出她對熊大衛也沒多少情意,好像還更關心陸晨。
陸晨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輕輕地拍了拍陳柔美的肩頭:“沒事,柔美姐!我就不信,我還真賣不出房子了,我會賣出去的!你就別爲我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