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的坐起,從這個惡夢裏甦醒過來,打開了燈。 現在是凌晨四點多鐘,自己的頭很疼,就像有鞭炮在腦袋裏爆炸了一樣。他給服務檯打了電話,讓他們給自己送些頭疼藥來。
沒一會,一個服務員就把藥送來了,看着陸晨手拿着毛巾在額頭上敷着,“先生要送您去醫院嗎?”
“不用了,我只是感冒了。”陸晨道。
陸晨喫了服務員送來的腦清片,感覺好了點,又躺到了天亮。喫了點早飯,精神恢復了之後便收拾東西去趕中午回家的飛機了。
當天下午就回到了新山市,陸晨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自己的公司,他要看下有沒有什麼生意在等着他回來做。
來到了寫字樓六樓的康福*服務公司門前,打開了關了半個多月的門,陸晨發現這裏一切照舊,沒有什麼信件寄來,只有物管從門底下塞進來的電費通知單。他打開了電腦,登上了QQ,進入了自己常用的電子郵箱,除了一些垃圾廣告也沒什麼發現。
陸晨把抽屜裏的一張手機卡插進了手機,這張卡是他工作時候用的,出去旅遊的時候故意沒帶,因爲他想享受假期。手機重新開機後,收到了一些短信,裏面倒是有些業務,不過都是不痛不癢的事情,提不起陸晨的興趣。
陸晨離開了公司,向電梯走去,準備回家了,就快到電梯門口的時候,腦子裏一陣脹痛,眼睛難受起來。他停下,兩根手指按摩着眉心,想緩解下眼睛的脹痛,再睜開眼的時候,發現電梯裏隱隱的有不規則的紅色線條飄出,就像水面上的油污一樣飄着,但是卻明明是在空氣裏就那麼飄了出來。
陸晨第一反應就是自己的眼睛出問題了,要去醫院檢查下,心想是不是腦子也出問題才導致幻象的出現。不過直覺也讓他停下了進電梯的腳步,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上電梯。
有七八個人進了電梯,關門之後電梯開始從六樓往下走了,纔到五樓就只聽到“匡”的一聲響,電梯被卡住了,而且電梯上面還傳來了“叱叱”的聲音,象是什麼東西卡在了牆上而且還在往下滑。
電梯裏的人焦躁起來,有人在拍打着門想把門撞開,也有人故作鎮定打起了電話。陸晨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趕緊給物管打了電話,讓他們趕快派專業人員來。不過已經晚了,只聽“嘭”的一聲斷裂的聲音,電梯在人的尖叫聲中墜落下去,鏜的一下重重砸在了負一樓的地上。
負一樓是停車場,救護車趕到之後發現有五人已經當場死亡,另外兩人多處骨折還有口氣,拉到醫院搶救去了。
陸晨帶着好容易才平穩下來的心臟回到了家,現在已經天黑,他煮了包方便麪隨便對付了下,然後回憶了下先前逃過了那一劫。此時他的眼睛又恢復了正常,他認爲上電梯前看到的或許不是什麼幻象,而是自己的確看到了什麼。
莫非撞鬼了?陸晨隨即強迫自己打消了這個想法,他已經辦過很多玄乎的案子,一開始都跟鬼做的一樣,但是最後找到的結果都是人爲的故弄玄虛而已。
他決定放鬆一下心情再考慮這個問題,於是試着看看今天的電視裏有沒有什麼好笑的節目,卻只看到一些扭捏的小丑在製造刻意的幽默,看得人想哭,別提什麼笑了。
陸晨想起了那張有段日子沒用的老電話卡了,上面還有錢,應該還有人能打進來或是發短信來,於是從臥室裏找出了那張卡,插進了手機。手機裏有幾條短信,除了前女友的嘲笑還有個老朋友付老闆的短信。
付老闆是以前陸晨還在幹巡衛的時候認識的,這個老闆是做建築的,喜歡收集古董,有次買到了贓貨被連累了進來,不是陸晨查清楚他確實是冤枉的話,多半會去坐牢。陸晨辭職後準備開公司時,付老闆還給了他筆錢,不過陸晨已經還清了。
陸晨點開了付老闆的短信,發現裏面的內容勾起了他久違的工作興致,眼睛也亮了起來。
付老闆發來的短信說道,他在郊外建了棟別墅,住了都半年了,本來都沒什麼事情發生的,不過最近卻接連發生了幾起讓人奇怪的事情。先是一個傭人失蹤,然後是老婆和孩子精神失常了!而且一到晚上就有奇怪的聲音在別墅裏出現,象是什麼東西在說話,現在其他的傭人已經走光了,他報過巡衛,巡衛來了卻也沒什麼發現,只有請陸晨這個老朋友來幫忙查清楚了。
陸晨覺得付老闆用“奇怪”這個詞不恰當,應該是“詭異”纔對,心想都到這份兒上了,他還留在那裏不回城裏來幹什麼?有什麼金銀財寶藏在那裏不成?
這件事多半是什麼人在搞陰謀,裝神弄鬼的想嚇走這個付老闆,他該不會在修建別墅的時候搶了人家的地吧?陸晨看了下短信的收到時間,是一個多星期前發來的,就在自己還在海島旅遊的時候發的。
他給付老闆打了電話回去,卻提示對方電話已關機了,決定明天早上去公司打點一下就去那個付老闆的別墅。
第二天天氣倒不錯,不過陸晨起牀後又是一陣頭疼,喫了準備好的藥,待精神恢復了之後便出門去公司了。寫字樓的電梯還在修,而且以前的同事巡衛官羅天華也來了,陸晨知道他是來調查電梯的事情,跟他聊了起來。
“查到什麼眉目了沒有?有人爲的痕跡嗎?”陸晨把羅天華請到了自己的公司裏問道。
“沒有,看來應該是偶然的事故。”
陸晨給他倒了杯水,接着道:“那你不就輕鬆多了?不用再去到處找證據了。”
羅天華無奈的笑了下,“輕鬆?你該不是在取笑我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哪天不是忙得跟狗一樣。”
“還是要自己注意身體,什麼都沒命重要。”
羅天華頗爲看好陸晨,“我不像你能放得開,我辭職了真不知道做什麼好。”
陸晨半開玩笑的說道:“哪天真辭職了,就到我這裏來,現在我的生意還不錯。”
羅天華離開了之後,陸晨去把電費、停車費這些費用都交了,開着停在停車場裏的小車到加油站給車加滿了油,然後向郊外那棟別墅出發了
那棟別墅離城區有大概半小時的車程,是修在一處半山腰上,原來是片荒山,後來規劃成爲別墅羣之後這個付老闆便來買地修房,花了至少幾百萬大元。
在還有十分鐘左右車程的時候,陸晨的車熄火了,而且再也發動不起來了。他納悶着下車檢查了一陣,也沒找到什麼問題,看看周圍卻沒發現什麼人家,給修車行打電話也打不通,手機沒信號了。
本來不錯的天氣也陰沉了下來,下起了毛毛細雨,本地的秋季多雨,陸晨也沒覺得多奇怪。他把車裏的揹包拿了出來,朝前面步行準備看看有沒有人家能幫忙。走了幾分鐘,看見路邊有戶農民家,陸晨出了些錢,請他們幫忙用牛把自己的車拉到了他們家的院子裏,告訴了他們自己去找修車的來,車就暫時停在他們這裏。那家人倒挺熱心,答應下來,陸晨謝過他們便繼續向付老闆家步行去了。
到了山腳,已經是黃昏了,天卻早早的就黑了下來,看着半山腰的那棟別墅,聽着山風陰悽悽的吹着,陸晨佩服付老闆敢住在這裏。沿着環山的路來到別墅前面,只見房門緊閉,裏面所有的窗戶都拉上了窗簾,外面大門到別墅之間的路上還有些落下來的樹葉,跟沒人住一樣。
陸晨拿出手機,發現還是沒有信號,看來是附近的信號中轉出問題了。他沒有喊也沒有敲門,因爲如果付老闆一家是被匪徒劫持的話,這樣做只會驚動他們。
他悄悄的繞到別墅後面,發現圍欄外是個峭壁,再往前就會掉下去摔死,便爬過了鐵欄杆,來到別墅的後窗戶,想看看裏面是什麼情況。不過這裏的窗簾也是拉上的,依舊看不到裏面。這裏的窗戶離地面都有兩米多高,而且關得死死的,裏面還有鐵柵欄。
他仔細的看着地上,一寸都不放過,終於看到了一張髒兮兮的小紙條,能看見寫着:“...上門,注意...窗戶....地板...”,中間的一些字被污跡遮住看不清了。
拿到巡衛局去讓技術人員分析應該能分析出來寫的是什麼,不過陸晨沒那個時間了,他斷定付老闆一家被匪徒綁架了,這是他們找機會扔出來的紙條。
那幫匪徒會不會正在窗簾後面看着自己?陸晨退到了牆角,看了看身上的手槍,發現只有七顆子彈了。
怎麼辦?是進去還是回去找巡衛來?陸晨正在尋思的時候,聽到了別墅裏傳來了一個女人的尖叫聲,“啊”的一聲後便頓時停止了,他沒有猶豫,來到別墅前門,撞開了門之後衝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