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眼神,猶如兩口深潭之中忽然貫出兩把巨劍,狠狠地扎進了他的眼底一樣。
邵華義忽然就是一陣前所未有的驚慌。一種直覺告訴他,這個人,不是他惹得起的!但堂堂一個利緹市四大惡少之一,當然不會被這麼一看,就落荒而逃。相反,這還激起了他的殺氣。他就冷厲地說:“特麼你看什麼?把你一雙招子挖出來信不信啊?”
陸晨淡淡一笑:“敢情這位還是黃花大閨女,不能讓人看啊?既然是黃花大閨女,那就在屋子裏藏着唄,幹嘛要出來在這光天化日之下啊?”
“你特麼說什麼呢?臥槽泥打液的!”一個保鏢氣勢洶洶地衝上來,這就要當胸一拳了。忽然就聽到一聲嬌叱:“好歹也是神手集團副總經理手下的人,就這麼沒素質?動不動就打人,真是給你們集團丟臉!”
“你說什麼呢!”那個保鏢惱羞成怒,接着那後腦勺上就捱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是邵華義打的。
邵華義喝道:“那位小姐說得有道理,你特麼還不聽?真是找打!”
“是是是,我聽!我聽!”那保鏢素來知道少爺的本性,趕緊捂住後腦勺,嬉皮笑臉地說着,然後還朝剛從車子裏下來的上官蓓敬了兩個禮:“對不起,小姐,是我錯啦!”
邵華義眯着眼睛看上官蓓,真是看得賞心悅目啊。
他說:“美女,剛纔在車子裏伸出手來的就是你吧?你看看多危險啊,幸虧我司機的方向盤轉得快,要不,你這麼白嫩可愛的小手,可就沒啦!美女叫什麼名字啊?”
說着,眼睛裏都是色色的光芒。
打上官蓓坐在車裏的時候,邵華義就注意上她了。
她出來了,這一看,真是亭亭玉立,給他的感覺那就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這可比那些塗脂抹粉的妖豔女郎強多了,一下子就擊中了他的內心。
這種等級的美女,非要搞到手不可!
邵華義也看出來了,美女八成是那小子的女朋友什麼的。那又有什麼關係,他可是最愛跟別的那人搶女人的,搶來的女人才叫爽。
一邊的周志國開了口:“邵大少啊,這位就是我們飛鷹生物的總經理上官蓓小姐。這位是我們的高級科研總監,陸晨先生。我們這兩位領導都是從福海雲舟趕過來參加這一屆的藥博會和神農獎的,現在是來參加藥廠交流會。”
這麼一說,邵華義的眼睛更是賊亮賊亮的了。
“哦,原來是上官小姐啊,久仰芳名啊!上官小姐年輕輕輕就自己創立飛鷹生物,在短短幾年裏就打造出了不少國內知名的保健品牌子,真是厲害啊!特別是那個黃金級活龍液,剛剛推出來就贏得了不少讚譽啊。可謂是整個華夏都難得的高端保健品!”
這個邵大少多少也是對得起自己的副總名頭的,看來對國內保健品行業也有一定了解。他這說着,倒是看也不看陸晨,完全把這個高級科研總監給忽略過去,就走向上官蓓。他伸出一隻手,顯然要去握上官蓓的小手。
陸晨可不願意讓他忽視啊,一閃身就擋住了邵大少,他還伸出了兩隻手。
“邵總對我們飛鷹生物真是太瞭解了,難得啊,真是讓我們高興萬分。想來,以後肯定會對我們很支持的!”說着,這就握住了邵華義的手,還搖來晃去。
這看起來多和諧啊,好像剛纔的所有矛盾都煙消雲散了。
不過,邵華義滿臉黑線,還齜牙咧嘴地。他感覺着陸晨的手就像是兩隻鐵鉗,死死地把他的手給夾住了,就像夾豆腐似的。
好不容易,邵華義才脫出了手,這都疼得沒有力氣的,撥動一下都疼得要命。
他嘶嘶直吸氣,猙獰地看了陸晨一眼,恨不得把他給一口吞了。
一個保鏢看出端倪,猛地踏前一步,喝道:“你特麼的想把我家大少的手給捏斷啊?捏得這麼紅,我宰了你臭小子!”
陸晨那是一臉無辜:“你幹嘛那麼兇?我可沒想捏斷你們家大少的手,真的。我就想,邵總對我們飛鷹生物這麼瞭解,這都隔着千山萬水啊!所以我感動哇,我激動哇!我一個不小心就熱情過頭。邵總何許人也,肯定會原諒我,不是你們這些沒素質的人可以比的。”
說着,還看向邵華義,親切和友好地說:“是吧,邵總?”
邵華義還疼得臉孔扭曲呢,聽到這樣的話更是氣得七竅冒煙,卻又覺得不能發貨,一發火那不就沒素質啦?
不過,邵大少畢竟是邵大少,硬生生按捺住火氣,嘿嘿地笑道:“陸總監是吧,你很熱情是吧?我的保鏢也是很熱情的,陸總監那麼有氣度,應該不在意我的保鏢向你表示一下熱情吧?”說着,一晃腦袋。
剛纔那個罵人的保鏢就會意了,於是就猙獰一笑,朝着陸晨大步走去,還伸出了兩隻顯得非常粗厚有力的手,就去抓他的手。
“來來來,陸總監,讓我也表示一下我的熱情吧!”
守着,兩隻手就把陸晨的那隻手給握在了裏頭,然後,用盡全身力氣,就那麼狠狠一捏!他的臉上,猙獰的神情都變得惡毒無比了。
這個保鏢,手上力道比起邵華義的來,何止大了十倍!這還發出了內氣呢。他完全有信心,這麼一捏就把陸晨的那隻手給捏爆!
像捏爆氣球那樣捏爆。
他都好像看到了,一股鮮血從自己的手裏頭爆出來。等他張開雙手,就會看見一隻血肉模糊的、骨頭茬子都露出來的手。
所以,他很得意。
一邊的邵華義也很得意,他當然知道自己這兩個手下的功夫,那可是一揮拳頭,能把一塊大石頭給砸碎的!一隻手握住一棵小樹,使勁一捏都能把樹幹捏斷。
別說捏這麼一個小子的手!
但是,那個保鏢臉上的得意,只維持了三秒不到。他很快就露出了驚愕莫明的神情。接着,這種驚愕地變成了痛苦。這種痛苦在他的臉上得到充分體現,先是咬牙切齒,然後是齜牙咧嘴,接着把眼睛都瞪得老大了,臉孔都扭曲了。
十五秒左右,這種痛苦就積壓到了極點,化作一聲嘶啞尖利的痛叫。
嗷——
叫得那個悽慘呀!
陸晨微笑着鬆了手。
兩隻手握住一隻手,相對來說,後者當然也握住了前者的其中一隻手。那倒黴的保鏢就用一隻手托住了剛剛被陸晨握住的那隻手,疼得慘叫了好幾聲。
那隻手不斷髮抖,就像是垂死的一隻鳥,手指頭都還黏在一起。最可怕的是,那皮肉都崩裂了多處,流出了鮮血!
這該是多麼強大的力量,才能把皮肉擠壓得都碎裂了。
看那樣子,沒準骨頭都出現了裂縫。
不過,這也是那個保鏢罪有應得。如果他沒有發出內氣,只是用肌肉力量去對付陸晨的話,也許沒這麼慘。皮肉都碎裂了,那是他的內氣被陸晨攻破的結果。
邵華義看得那是倒吸一口涼氣,感到後腦勺嗖嗖發涼。
要陸晨剛纔握自己的手的時候,用的是這種力量,那可就完了。不過,邵華義並沒有罷休,因爲他知道,他的另一個保鏢的力氣又更大一些。
當下,就朝另一個保鏢丟了個眼色。
第二個保鏢也大步走了上來,在行走的過程中已經提起內氣護住雙手,然後就獰惡地朝陸晨伸了過去:“這位陸總監好熱情啊,也讓我來領教一下!”
陸晨微微一笑,淡淡地問:“你是選擇左手還是右手呢?”
那保鏢一愣:“什麼意思?”
陸晨說:“你願意左手受傷還是右手受傷?”
“左手!”那保鏢下意識地就回答,但很快就覺得不對勁。靠,這不是擺明了說我一定掐不過你嘛!人爭一口氣,他惡狠狠地就朝陸晨的手抓去。
陸晨果然握住了他的左手,嘴角掛起一絲邪魅的笑意。
接下來,對那個保鏢肯定是噩夢一般的經歷。
他首先感到自己握住的是一塊堅硬無比的鋼板,不管他發出多大的力氣,都無法將這塊鋼板掐動分毫。相反,自己的左手卻變成了豆腐一般,沒多久就要被捏成豆腐渣了。
他只是比上一個保鏢堅持多了一秒,然後,還是忍不住就慘叫起來。
陸晨客客氣氣地鬆了手。
保鏢踉蹌着後退。他的左手垂在褲縫那裏,都舉不起來了,滴滴答答地往下滴血。沒說的,也是皮開肉綻。
陸晨朝着邵華義粲然一笑:“不錯,邵總的保鏢都很熱情啊,比邵總你熱情多了!”
邵華義的鼻孔不斷放大,那都氣得不行了。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兩個手下,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被陸晨給整了。這還遭到這麼大的嘲笑!
邵華義惡狠狠地瞪了兩個保鏢一眼,考慮自己是不是要換更強的了。
這時,周志國湊了過來,陪着笑臉說:“那個……邵大少,要不我們去開交流會了吧?還有三十分鐘左右,就要開場了,別耽誤了,哈哈!”
邵華義重重地哼了一聲,充滿殺氣地瞪了陸晨一眼。
接着,他看向上官婉,又勉強換上了一張笑臉:“上官小姐,我們那麼有緣在這遇見,嘿嘿,去坐我的那輛車吧。我們正好促膝長談,看看未來有沒有合作的機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