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芸一陣憤恨,但只能忍着。 她心中清楚,這一泡尿一拉,足以說明血妖已經發現了這道山縫了。但是,不知道有沒有發現她。她只能繼續祈禱各路神仙的保佑,雖然,她心裏清楚,心中的這份希望越來越渺茫。
果然,血妖陰森森地開口了:“出來!還是要我進去抓你?”
芸芸心中頓時慘然,但她咬緊下嘴脣,不吭聲。
“比起我,你太嫩太嫩了!”血妖說:“你還是乖乖出來吧。你要是自己出來,我就不那麼爲難你。要不,我折磨人的手段多着呢!”
說着,血妖發出一陣桀桀怪笑,那種可怕,猛獸聽了怕都要繞道走。
芸芸更是打寒戰,不過,她依舊不出聲,緊緊地把自己的身子貼在凹處。山縫狹窄,她都只能勉強擠進去,何況是矮壯的血妖,血妖絕對鑽不進來。
雖然這樣熬下去,對芸芸來說不會有任何好處,血妖總不可能因爲她不出來就離去,而且,她也知道,就算她不出來,他也有很多把她弄出來的方式。但是,心中的倔強讓芸芸堅定着一個信念:我就是死,也要死在這裏!
果然,血妖開始威脅。
他說他有不少方法把芸芸逼出來。
比如說,這裏到處都能找到血妖,他可以抓來一兩條血妖丟進去;他可以往山縫裏放火;他雖然鑽不進去,但可以找一條*的樹枝,削成倒鉤形的,伸進去鉤住芸芸的皮肉,硬生生地勾出來……
血妖說出的不少方法,讓芸芸不寒而慄,雙腿軟得要不是有山縫夾着,人肯定倒下去,讓她覺得血妖簡直就不是人!她很害怕,情不自禁地喊了起來:“我不出去!我死也不會出去的!你就燒死我吧!”
喊到最後,她已經是在哭叫。
血妖陰惻惻地一笑:“很好,你真的在裏邊,哈哈!”
聽見血妖的那句話,芸芸把下嘴脣咬出了血,淚流滿面。
忽然,火光大幅度地透進了這狹窄的山縫。
原來,血妖三下五除二地將藤蔓給扯掉了,他手上舉着的火把所散發出來的光芒,頓時將山縫照得一片明亮。
接着,血妖猛地把火把探了進去,把整條胳膊都伸到了裏邊,他搖晃着火把。
山縫畢竟沒有多深,一米多而已,血妖這麼一弄,那團火簡直就是在芸芸的身邊燃燒。而血妖的搖晃,更是要將火燒到她的身上了。
芸芸發出驚恐的尖叫,她已感到了火焰帶來的灸痛感,身體緊緊地往後縮,卻縮不進多少。
“燒死你!燒死你!”火光映照下,血妖的臉孔扭曲而狠毒,他狂叫着,邊哈哈大笑。他用力把火把往凹處捅。芸芸忽然慘叫一聲,全身痙攣,她的腰腹處被捅了一下,頓時感到了火辣辣地疼。
“嘿嘿,爽吧?”血妖笑聲獰厲,他幾乎把肩膀都塞到山縫裏:“來吧!再給爺好好叫一聲!”
“你這個混蛋!”芸芸歇斯底里地喊,喊聲裏充滿了恐懼和憤怒。
血妖卻得意得狂笑不已,狀似癲狂。
他把手臂從山縫裏拔了出來,返身找了一些枯枝和藤條,堆在地上,燃起了火。
登時,山縫外面就更加亮堂起來,火堆熊熊燃燒。連躲在山縫裏的芸芸也感到了一陣熱力。腰腹那裏還在疼着,垂頭一看,有一處的衣服已經被火焰燒穿了一個洞,露出來的皮肉燎起了水泡。
芸芸很害怕,她不知道,瘋子一樣的血妖,下一步會做出什麼來。
燃起了大火的血妖,扭頭朝山縫裏呼喝:“你真的不出來麼?”
芸芸咬緊牙關,不吭聲。
“好吧,這是你自找的!”血妖陰沉着臉說:“那你就呆在山縫裏被我活活燒死吧!”
而此時此刻。
還在密林深處的陸晨,已經如同凶神一般。他咧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齒,朝着那些進攻他的人發出凌厲的吼叫,彷彿他體內那屬於野獸的一部分基因已被激活。
而死魚眼那些人,沒怎麼被傷到的,猶豫着要不要繼續衝上去,有的甚至已經帶着恐懼的神情,慢慢後退。被陸晨的“神功”打傷了的,躺在地上殺豬般叫喚。
這些人都感到恐怖,陸晨身上的到底是什麼功法?
“來啊!過來啊!”陸晨得意地大喊:“誰還要來割我的肉的!來!來!”
這兇狠的嗥叫,無異於一頭猛獸在吼叫,吼得那些人連連後退。
陸晨嘿嘿一笑,他逼前一步,那些人就後退一步。再逼前一步,那些人又後退一步。
陸晨得意地又逼前一步,忽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頭昏腦黑,身子就忍不住晃了一下。如意間忽然一陣抽緊,好像能量都被用光了,帶動着陸晨感到一陣筋疲力盡。
儘管他很快就站定了,卻被目光毒辣的死魚眼看了出來,他頓時喊了起來:“大家給我上!那小子已經沒什麼力氣了,我們能像殺一隻雞那樣殺了他!”
大家面面相覷,都不敢先衝上去,陸晨更是虎吼:“誰敢上?”
衆人連連後退。
這一吼,陸晨頓時生出一種極豪邁的感覺,感到自己彷彿變成了那傳奇故事裏靠着三板斧成就赫赫奇功的程咬金、一屁股壓死了連岳飛也沒消滅掉的金國大將金兀朮的牛皋。只是,這種豪邁感極其短暫,不一會兒,陸晨感到頭重腳輕,身子又是一個晃盪。
死魚眼撲了過去,狠狠一拳就砸向陸晨的臉。
這重重一拳,毫無懸疑地擊打在了陸晨的臉上。
陸晨痛叫一聲,頓時仆倒在地。
隨着這一拳,如意間縮得更緊了,能量好像消失殆盡。
看着一拳奏效,死魚又狠狠踢出一腳,踢得陸晨的身子竟向前飛出半步。死魚又用力踢了一腳,他喊道:“給我把這小子千刀萬剮!”
大部分人都揮舞着手中利器,一哄而上,匕首、鐵錘、錐子等利器就要往陸晨的身上扎,陸晨無力反抗,閉上眼睛。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很弱小。
媽蛋,難道這就等於被那四個該死的黑衣白種人用詭異的手段給殺了麼?
忽然,一個嬌脆而冷冽的聲音響了起來。
“這麼多人打一個,不好吧?要不要我教訓教訓你們?”
這個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很清晰地傳入了每個人的耳中。大夥兒不由便先住了手,扭頭一看,紛紛眼前一亮。
一個美女出現了,那真像是森林裏的女妖精啊!
只見一個約摸就是二十出頭的女孩子,嬌俏地站在一棵大樹下面。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站到那裏的。她穿着黑色皮靴和皮褲,上身是一件黑色小外套,外套的上半邊釦子那可沒有繫上,峯巒疊起。
場上接二連三地響起吞口水的聲音。
陸晨張開眼睛一看,這回就呆住了。
咦,怎麼她也來到這裏了?
不就是上官婉!!!
“美女救帥哥啊?”
死魚眼嘿嘿一笑:“美女啊,我看你是特意過來讓我們找樂子的吧?”
忽地,眼神一厲:“說!你到底是什麼人?”
這麼一片荒涼的密林,出現了這麼一個打扮時尚的美女,那麼這麼一個美女,自然不一般。死魚眼不單單眼神一厲,心中也是一緊。
“這位大哥,你那麼兇幹嘛?不知道做男人的都要憐香惜玉麼?我真是被你嚇到了!”上官婉輕拍胸口,一陣盪漾。
倒在地上的陸晨看得都要醉了。
不會吧?
這會兒的上官婉,竟然變得如此妖嬈?
完全沒有那個滅妖戰隊女隊長的冷豔範兒了。
死魚眼嘿嘿一笑:“行了,你別裝蒜了,能出現在這的女人,還像你這麼漂亮的!要不就是妖精,要不就是殺手!我不相信這世上有妖精,那麼……”
他語氣加重:“你要是殺手,你也算是倒黴了,稀裏糊塗地一頭撞到這來,我們這些人,沒幾個沒喝過人血喫過人肉的。你快說,你到底是什麼人,來幹什麼!”
上官婉嫵媚一笑:“瞧您這位大哥,真是凶神惡煞一般!是,我是沒喝過人血,也沒喫過人肉!不過……”
她的聲音忽然變得陰森,讓人聽了有不寒而慄的感覺:“……我喜歡看人家流血、看人家的肉被挖掉噢!”
說着,她雙手一揚,雙手就各多了一把尖利的護手短劍。跟一般的護手劍不同的是,劍柄上護手的那兩道鋼製圓弧,外沿鋒利如刃,令人毫不懷疑,只要被它輕輕一割,那就是血濺當場的效果。用它來割肉,真是輕而易舉的事。
“我可也是喜歡殺人的。不過,只要你們滾蛋,我就會心軟的,也不傷害你們了!”
說着,上官婉淺淺地嘆了一口氣,似乎不願意看到有誰爲自己所傷。
死魚眼忽然覺得牙齒一酸,他心中明白,自己遇到高手了。
護手劍算是不常見的兵器,這位上官婉能在夜晚出現在這裏,又以飛快的速度亮出這兩把護手劍,足以說明,她不好對付。
瞳孔收縮,死魚一揮手中的匕首,喝道:“大家併肩子上,先把這小妖精給捉住咯!”
死魚眼當先撲了上去,舉手就朝上官婉當胸刺去。
上官婉靈活地揮動兩把護手劍,閃出耀眼的劍花,一劍擋住了死魚的匕首,一劍在她手中一轉,登時便朝死魚的喉嚨處削去。
死魚一驚,趕緊將腦袋一縮。他感到下巴一涼,剎那間,他還以爲自己被刺穿了下巴那裏,趕緊朝那裏按去,想止住血再說。
但是,手沒摸到任何液體,倒是摸到了一個很光滑的下巴。不對呀!死魚一愣,他記得自己好幾天沒刮鬍須了,下巴的鬍鬚早就長得能扎人的手了,怎麼會光滑一片?
再看上官婉那邊,她輕輕地朝剛纔削過死魚喉嚨的那把護手劍一吹,一撮兒鬍鬚被吹了出去。她輕輕一嘆:“唉,我的劍呀,讓你給一個臭男人刮鬍須,我實在是抱歉呀!”
死魚不寒而慄,這樣的劍法,能夠在電光火石之間,出手刮掉一片鬍鬚而不傷肌膚分毫,這該什麼樣的火候才能做到!
面前的這個美貌女子,果然是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