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魚猛地呸了一聲:“媽蛋!想這樣,我們就怕了你,做夢去吧!大家快上,給我活捉了這丫頭……到時候,嘿嘿,我們再輪着上!”
這最後一句話,說得相當有色彩,頓時激起了羣衆的獸心,那就也沒顧得上憐香惜玉了,吼叫着就撲了上去。
忽然間,只見上官婉雙手又是一晃,護手劍已經不見了,出現了兩把黑乎乎的東西。大家還沒回過神來,便聽見砰砰兩聲。
“媽呀!”“槍啊!”
朝上官婉撲過去的人們紛紛剎住腳步,驚恐萬狀地盯着兩個黑乎乎的槍口。
上官婉神速得像是變魔術。如今,出現在她手上的,不再是護手劍,而是兩把手槍。
兩聲槍響,插在地上的火把,就滅了兩把。火把甚至被彈頭所產生的衝擊力震得裂開。由此可見,這手槍要是對着人的身子開,那可真得去閻王爺那裏訴苦了。
上官婉一手還將手槍對準那幫人,一手則舉起手槍,嘟起嘴脣朝槍管裏瀟灑地一吹。吹完了,她還是嘟着嘴,有些幽怨地看着那些不敢再撲過來的人。
“你們真是的,我本來只想用護手劍嚇住你們的,非逼得我用手槍不可!一點都不好玩,這手槍一出來,我就不像古代的江湖女俠了嘛!”
敢情,這上官婉還當着自己是古代俠女來做那上官婉救英雄的事。
“其實,我不用手槍,單用護手劍也能對付你們。不過,那樣的話,就非得你們要有流血犧牲不可了,所以……”她直起雙臂,對準大夥兒,手抖了兩抖。
“不要開槍!”於是,大家紛紛抱頭,驚慌得很。
“那就放了他吧!你們可以走了!”上官婉說。
大夥兒看向死魚眼。
死魚眼的臉色,如同死魚一般。
……
“不要!不要!求求你,放過我吧,求求你了……”
大山之上,火光熊熊。
芸芸匿藏其中的那道山縫,幾乎要被大火吞沒了。
狠毒的血妖雙手握着一根粗大的樹枝,有點像是打保齡球一般,把火堆裏燃着火的樹枝往山縫裏打。那幾乎是一打一個準,一團團的火焰不斷地撲向山縫之中,在那裏融合成了大火。那熊熊的火焰如同張牙舞爪的魔鬼,不斷地向山縫深處逼近。
芸芸全身冒汗,她感到了炙烤的痛苦。每一隻毛孔似乎都在滋滋作響,每一寸皮膚似乎都要翻卷開了。
火光之外,血妖那陰厲的聲音透了進來:“芸芸,你知道我喜歡怎麼殺人麼?”
他竟然津津有味地說了起來。
有一回,他分頭制服了他的五個敵手,用粗大的鐵鏈緊緊地將他們綁在一塊空地上。他往他們頭上澆了幾大桶汽油。汽油從他們頭上身上流下來,流滿了空地。他站在遠處,點起了一根香菸,抽了兩口,就丟到了汽油裏。火焰騰地噴了出來,就像變魔術一般,迅速燃燒成了騰騰烈火,並立即吞噬那五個人。
五具軀體在火焰中瘋狂地扭動,鐵鏈嘩嘩作響。他們發出極其痛苦的嚎叫,像是從地獄裏發出來的。終於,火燃盡了,五個原來生龍活虎般的人,如今被燒得黑乎乎一片,衣服燒光了,皮膚變成了黑炭。原本緊繃的鐵鏈如今鬆弛了,因爲,它已經能夠很輕鬆地陷入那些燒焦的軀體裏邊。
描述這些的時候,血妖面容扭曲,對自己的傑作顯得津津樂道,回味無窮。
“嘿嘿!他們的死相真難看啊!芸芸,你看過燒焦的地瓜嗎?他們比燒焦的地瓜還有難看。他們的下嘴脣都沒了,不是被燒掉的,是他們疼得咬掉的……”
“不要說了!”芸芸痛苦地大喊:“求求你,不要說了!求求你……把火滅了吧,我出去!我出去好不好?讓我出去啊,我不要被火燒死!”
那正在炙烤芸芸的兇猛火焰,血妖的恐怖的描述,讓芸芸害怕得崩潰了。她不想被燒死,不想死得那麼慘!
聽到了芸芸的這番話,血妖得意地笑了。
旁邊就有一個水潭,他跳進了水潭,揮舞着雙手,就把那水大片大片地潑進了山縫裏。於是,那些火都滅了。
“出來吧!”血妖朝着山縫裏,陰森森地說。
山縫裏慢慢地擠出了一個人影。
芸芸臉色灰敗,滿臉都是淚痕,她擠出了山縫之後,身子一歪,就倒在地上。她睜開着的眼睛,空洞無神,要不是嘴巴還微微張開,呼哧着喘氣,就像一個死人一般了。
她現在害怕得要命,不知道如何是好。
……
密林深處,臉色變得跟死魚一樣的死魚,儘管很兇悍,但面對兩把護手劍的時候,儘管他知道敵人很厲害,但仍妄想一搏,而現在面對的是兩把在瞬間就能奪取人命的手槍,他想了又想,想了又想,決定還是退縮爲好。
錢財萬貫,千好萬好,比不上爛命一條!
所以,死魚就做了識時務的俊傑,他一揚手:“大家往後退!”
說着,他身先士卒,趕緊退到了一邊,大夥兒以從所未有的忠心緊跟着他。
但是,所有人只是遠遠觀望,還不走。
上官婉也不去管,就走到了陸晨面前,抬腳輕輕地踢了踢他:“喂!現在怎麼樣,還能起來嗎?”
這時,陸晨丹田裏的如意間又舒展開了,自動吸收着能量。
他好多了,有力氣多了。
總的來說,陸晨早就能夠爬起來了,他只是躺在地上看好戲而已。
上官婉走過來後,陸晨忽然抽了抽鼻子,然後恍然大悟。
“你早就跟着我了是不是,之前在林子裏。”
上官婉微微點頭。
陸晨摸摸腦袋,疑惑地問:“這到底是什麼玩意兒?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還有……我的如意間怎麼又開始出現效果了?”
上官婉將事情緣由大致說了一遍,接着說道:“你可以把這看作是另一個平行世界,但這是一個被血妖控制的平行世界。但是,他也無法全盤控制,或者說是利用。在這裏,不管是誰,所有人的能量都受到壓制。特別是你,這裏雖然看起來都是金木水火土的構成,但卻不是元龍可以吸收能量的世界,所以它不起作用。而如意間卻是平行世界的通用能量器。我早已經認爲血妖會用這個來對付你,所以我準備好了,採用某種祕術,儘可能地激發你的如意間。看來,還有點效果。”
“你是說之前我喫定那些小黑魚?”
“那是其中之一。”上官婉說。
“好吧。”
陸晨說:“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我們走吧。”
上官婉說着。她雙手持槍,對準了那幫傢伙,讓他們不敢動彈。
陸晨跟着她,走沒兩步,忽然喊道:“等一等!”
他緊緊盯着那個死魚眼,問道:“血妖真的抓住了芸芸麼?”
“嘿嘿,當然抓到了!”
死魚眼毫不客氣地說:“她現在可慘了!血妖大人跟我說過,他要整得郭馥芸死去活來!要是芸芸夠倒黴,她還活着,血妖大人就會帶她回去!那個時候,她就會變成我們所有男人的女人,任何人都可以做那丫頭的男人,哈哈哈!”
死魚眼毫不含糊地說出這一切,眼睛裏透出不懷好意的、幸災樂禍的惡笑。
聽了這些,陸晨果然很憤怒,每一個字都是從他牙縫裏迸出來的:“你們這幫混蛋!”
“嘿嘿!隨你怎麼說!”死魚聳了聳肩頭,忽然,他的手一甩,手中多了一支短管*,並且迅速地開了火。
子彈掠向上官婉。
對於上官婉來說,這很意外。
她好像沒想到對方還有槍支可以進行攻擊!
上官婉畢竟是高手,她立刻還擊,開了槍。
死魚眼發出的子彈飛掠而至,陸晨撲了過去。
剎那間,子彈不見了,陸晨痛叫一聲,栽倒在地。
隨着陸晨的栽倒,死魚眼也慘叫了一聲,上官婉射出的子彈,在他的額頭上爆開了花,出現了血洞。登時,死魚眼直挺挺地臥倒在地,只抽搐了一會兒,就不再動彈了。
死魚眼,真的變成一條死魚了。
緊接着,衆人紛紛發出慌亂的喊叫,再也禁不住心中對子彈的恐懼,就那麼一鬨而散,紛紛散入叢林之中。
上官婉趕緊跪坐在陸晨的身邊,查看他的傷勢。
“你哪受傷了?哪傷了?咦?傷口在哪裏?”
收起了手槍,翻看着陸晨的身體,上官婉一陣陣奇怪。她明明看見子彈沒入了陸晨的身體,可是,他全身都找不到彈孔。
而陸晨呢,緊緊地抱着腦袋,臉色灰敗,嘴脣是一個勁兒地顫抖。
他疼得說不出話來,終於,好不容易能開口了:“腦袋……我的腦袋喲……”
“腦袋中槍了?”
上官婉大驚失色。她趕緊將陸晨的腦袋抬了起來,偎在自己的胸口,仔細檢查他的頭部,每一縷頭髮都掀開來查看。可是,到處都找不到,受了傷,總得有血吧,連血也見不到。
此時的陸晨,卻意外地享受到了特別的溫柔。他的臉半貼在上官婉的懷抱裏,有一部分甚至直接貼在了光滑細嫩的皮肉上,那就叫零距離接觸。白花花的肌膚映襯着周圍的火光,這眼睛一看,就覺得美妙無限,頭痛都減輕了很多。
剛纔是怎麼回事呢?
當子彈朝上官婉射過去的時候,陸晨想都沒多想,就撲了過去。緊接着,彈頭在離陸晨還不到半米的時候,就消失不見了,像是剎那間便鑽進了一個看不見的黑洞。
而當時陸晨的感覺卻挺驚心動魄的,他感到一股極其凌厲的勁風直朝自己的腦袋射了過來。嗖的一聲,鑽了進去。登時,腦袋都像是被炸得四分五裂了,頭痛難忍。
但很快,丹田裏的如意間跟着產生反應,像是把子彈給吸了進去。
漸漸地,疼痛漸漸消除。
上官婉還在那奇怪:“喂!你到底哪裏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