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忽然想起了我家老陸和我的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去,也讓這傢伙擁有這麼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去吧……便宜他了!話說帥哥老闆,你這裏有木板嗎?”
“有!好幾塊呢!”
“厚不厚啊?”
“厚!還是松木板呢!”
“那去拿來吧!”
“好咧!”
……
“啊?你們幹什麼?幹嘛要脫我褲子?啊……不要!不要啊!求求你們不要啊……”
“啪!”“啪啪!”“啪啪啪!”
“疼死我了,輕點啊!別打了……救命啊!”
車上,金蘭擔心地問道:“哥,你說……我們雖然是要回自己的錢,但會不會太過分了?萬一……萬一楊大福他報警怎麼辦?”
陸晨安慰道:“放心吧,他不會的,畢竟是他想賴掉這筆錢,我們只是要回來!他心虛!還有兩點。第一,他害怕老三還有他的兄弟們--也就是我們--的報復;第二,他貪下這筆錢,爲什麼要貪下這筆錢,剛纔,已經被豔豔藉着要給老三聽的原因,給錄下來了。現在單純靠錄音不能作爲證據,但那錄音筆其實還有攝像功能的,就是說,楊大福的聲音和影像都被錄下來了。要是他敢報警,他能討得了好?”
“我們策劃這個行動,已經想到了方方面面的了。再怎麼樣,也不會出事!”
這麼一說,金蘭才安下心來。
十幾分鍾後,在金蘭的指引下,陸晨把車開到了楊大福的家門口,一個婦人早在那等着了,神色惶急。三十來歲的年齡,長得倒還有幾分姿色,身材也是凹凸有致,還有一雙桃花眼,看上去春情盪漾地,帶着一種妖嬈之狀,不象是正經的女人。
而且,那嘴脣薄薄的,那顴骨高高的,一付刻薄相挺明顯的。
金蘭低聲說:“那就是楊大福的老婆,馬麗秋。”
車子在那股馬麗秋的身邊停了下來,金蘭打開了車門。
馬麗秋立刻坐了進來,看向她的眼神帶着點怨毒:“金蘭啊!你這也太過分了吧?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呢?”
被這說得,一時間,金蘭也難以開口,甚至湧出一點愧疚之情。
陸晨倒是很坦然:“這事能好好說嗎?能好好說的話,也不至於到這局面了。”
馬麗秋看向陸晨:“你是誰?”
“我?”陸晨擺出一付冷酷的樣子:“我是老三的兄弟,來爲他討個公道的!”
“你是老三的兄弟?”馬麗秋直盯盯地看着望後鏡裏的陸晨的模樣,眼神中出現了一絲疑惑:“我看你有點臉熟,你……”
陸晨微微一怔,忽然想到自己上過電視,沒準這是被馬麗秋認出來了。但是,就算認出來了,也沒有什麼吧?反正這事情已經成定局。
馬麗秋的眼神有些閃爍,但也沒有再問下去,她說:“大福他沒事吧?”
陸晨冷冷道:“把錢還給小蘭,當然沒事。”
這速度也快,就近找了間銀行,馬麗秋恨恨地掏出了存摺,取出了二十萬元人民幣交給金蘭,就說:“放了我老公!”
陸晨哈哈一笑,掏出手機,打了電話:“豔豔,放了那傢伙吧……呃,那是什麼聲音?誰受傷了麼?直哼哼地……什麼?你?豔豔,你真是……”
陸晨的臉上露出了有點兒哭笑不得的神情。
一邊的馬麗秋的臉色就變了:“你們……你們打了我老公?”
“呃。”陸晨放下了電話,聳聳肩頭,也不覺得有什麼所謂。
“出了些意外,有個……有個跟老三特別鐵的兄弟,實在是氣不過,就打了……打了楊大福幾板子,是打在屁股上。嘿……那地方肉厚,受不了多大傷的,你放心好了……”
馬麗秋的眼神湧出的那個陰毒啊!她咬咬牙,不說話。
這晚對於陸晨、金蘭,還有佘嬌豔以及她的抱成團來說,絕對是一個狂歡之夜。
爲了感謝抱成團全體成員的支持,爲了慶賀金蘭把錢拿回來,今晚就在晨起工作室那的天台上,舉辦了一個小型的雞尾酒酒會。
天台上燭光閃爍,還有一串串的小彩燈在葡萄架子上閃來閃去,閃出了歡快,閃出了熱鬧。一邊放着兩張長條桌子,桌子上擺着各種各樣的酒杯、各種顏色的雞尾酒,有什麼螺絲起子、加掛機車、紅粉佳人、綠野精靈、教父……
當然,少不了一些精美的點心和水果。
大家甚至在天台上玩起了一些有趣的小遊戲,歡聲笑語地,好不熱鬧。
“謝謝你,哥!遇到你,是我這輩子除了遇到老三外,最大的福氣……”
在天台一角,陸晨和金蘭倚着欄杆,看着那迷人的夜色和萬家燈火,金蘭朝陸晨舉起了一杯紅粉佳人,誠摯地說了一番話。
陸晨說:“小蘭,別這麼說,這都是緣分。總之,現在這錢要回來了,你也可以定下心來了,以後,我們就一起好好幹,把我們的工作室做強做大!”
“好!”金蘭清脆地應道,朝着陸晨舉起了酒杯。
佘嬌豔忽然跑了過來,一手一個,分別摟住了金蘭和陸晨的腰。
這麼熱情奔放啊!
陸晨朝她腦袋上一陣亂揉:“豔豔,你幹什麼?”
佘嬌豔嘴裏噴着香甜的酒氣。
她看來喝了不少,都有點醉了:“老陸,小蘭姐,哈哈!我今天好高興,好有成就感……”
她鬆開了手,左邊揮一下手臂,右邊揮一下手臂,痛快地說:“大家……大家都很高興!他們都覺得這地方好,太好了!大家說,這種天台上的雞尾酒會要經常舉辦,起碼半個月一次,在這裏喝酒真舒服,玩兒真舒服……”
“好!”看着佘嬌豔的嬌憨樣子,陸晨一陣高興,在她的鼻子上颳了一下:“只要你高興,晚晚辦都行!”
佘嬌豔一皺眉頭:“不行啊!那就沒精力和你睡覺啦!”
一邊聽着的金蘭,噗嗤一聲就樂了。
陸晨有點犯窘。
哎呀,自從跟她那個那個以後,她就越來越不把自己當回事了。
從天台上望了出去,那真是萬家燈火,從無數的窗戶裏透出的光芒,總會讓人覺得溫馨。那盞燈該是照着一家人吧,他們坐在一起,其樂融融地看着電視,享受的是天倫之樂;還有那盞燈,是不是照着一對有情人呢,兩人卿卿我我,盡情享受夜的甜蜜……
無數的燈光,匯聚成了人間。有的人說,在白天裏站在高處看,看的是車水馬龍,看的是生活。夜裏站在高處看,看的是萬家燈火,看的是人生。
萬家燈火再往上,是茫茫的夜空。這溫柔的夜空籠罩着人間,籠罩着萬家燈火,籠罩着一切來自人類的歡快、幸福,以及辛酸、痛苦。當然,還有許多陰暗的東西。
萬家燈火中,有一處來自離陸晨的天台約摸七八公里外的一處高樓。那是一間賓館的十五層。這是一間豪華單人房,這裏有一男一女。
女的,就是金蘭的嫂子,楊大福的老婆:馬麗秋。
而那個男人,赫然就是熊大衛!
兩人剛進來不久,熊大衛還帶着一身的酒氣,抱着那個妖嬈的婦人就到處亂啃。
“小搔貨啊,我們多久沒有見面了?想我了是不是?會找我了!”
熊大衛嘿嘿笑着。
馬麗秋哼一聲:“要是我不找你,沒準你就忘了我了,再也不會找我了!我不知道你呀,身邊美女如雲,我和你不過就是露水姻緣!”
熊大衛嘿嘿地笑,心裏想的是,你這種千人騎萬人壓的蕩貨,老子玩一兩次就行了,玩多了還倒胃口呢!
馬麗秋是熊大衛在一間高級桑拿會所裏認識的。她也不是專做那種事的,偶爾爲之。熊總用大把的鈔票動了她,就有了那啥啥啥的。
不過,也就一兩次。
這種女人雖然漂亮,而且很會服侍男人,但還不值得熊大衛花太多錢侍候着。
這天,人家打電話來了,挺主動的,他也動了心。
於是,就來開房咯。
在馬麗秋的身上一陣亂摸着,她卻忽然推拒起來,她說:“哎……大衛哥,我還有事呢!我想問你,你還記不記得一個叫陸晨的人啊?”
陸晨?
熊大衛頓時就停下了猥瑣的雙手,臉就變得陰沉起來。
這個名字,可真是他的傷口啊!
這兩個多月來,熊大衛一想起這個名字,就覺得周身都還是痛的。那天的遭遇,是他這一輩子中遇到過的最狼狽的事。
這想想,他打出來社會,打打殺殺十幾年,混到了今天這個風風光光的地位,事業做得不敢說很大,人外有人,但什麼時候被人這麼折辱過?
那些把熊大衛暴揍了一頓的人,熊大衛後來去打聽了。憑他的本事,當然不難打聽出那幫人是誰。但當他打聽出那幫人是誰的時候,卻沒本事去對付,只能忍氣吞聲了。
那幫人,不管是任何一個,他都招惹不起。不是因爲他們有多厲害,而是他們背後的勢力很雄壯。那可一個個都是官二代、富二代甚至是紅二代啊!而那個讓他們揍熊大衛的人,卻正是董絳的女兒--遲歡歡!
就算熊大衛敢惹董絳,他也萬萬不敢招惹董絳的丈夫、遲歡歡的父親。
在這座城市,那個男人可真算得上是呼風喚雨的人物了。
用私家偵探丁摩斯的話說,熊大衛給他做陪襯,都會讓人覺得寒酸。
所以,熊大衛只能把所有的怒火都聚焦到了陸晨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