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差不多就是這種情況。 而且,表示不在意工作的還是一位經理!經理的能力當然不言而喻,何況這經理還不是通過爲唐偉龍獻身而爬上去的,是通過能力。
宋妍貞提出協解,就是協議解除勞動合同。這也意味着,如果跟宋妍貞解除勞動合同,公司要付給她一筆補償金。這是慣例,作爲公司管理人員,哪怕是科長,就算是自己想走人,也可以向公司提出協解的要求。
這倒不是公司大方,而是這間公司的管理者有太多見不得人的事了,這筆補償金對於要走的管理人員來說,等於是一筆封口費。
宋妍貞作爲經理,雖然坐上這個位置才一年多,但那補償金也挺多的了。
當然,對於唐偉龍來說,補償金不是問題,問題是--他手下的經理要走人,而且是被他逼走的,就算他的位置再穩固,這在公司裏也會被人說閒話啊!
要是傳到集團總部那裏,就更不得了。
愣了半晌,唐偉龍重重地拍了兩下巴掌:“很好!很好!宋妍貞,你很不錯!你可以出去了,我會好好考慮這件事情。”
“隨你。”宋妍貞聳了肩頭,掉頭就走。
唐偉龍看着她窈窕的背影,眼神里直噴怒火。他無可奈何,要是人家真的不在乎這份工作,他還真沒有辦法。想來想去,唐偉龍忽然就重重地一拍桌子,砰的一聲。
“陸晨啊,你是哪來的混蛋,敢跟我搶女人?我絕對不會把這個培訓給你做!”
這把怨氣發泄到陸晨的頭上了。
那晚,陸晨和宋妍貞肩並肩走在公路邊的親密樣子,又在唐偉龍眼前浮現。
他當然不會相信,是宋妍貞的車子壞了。
另一頭,事情告一段落,陸晨中午前就走了。
他回去還有事,不可能在這空耗一個下午。
回到城裏沒多久,陸晨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這個電話,竟然是楊茹茹打來的!
電話那頭的楊茹茹的聲音,顯得惶恐不定,她在電話裏說:“阿晨,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你可千萬要幫我一次。電話裏說不清楚,你能過來麼?”
現在的楊茹茹,正躲在她和陸晨曾經的那個家,那棟老樓的天台上。
“來救我好麼?來的時候……記着,別讓你後邊跟着人,小心……”
一聽到楊茹茹的求救,陸晨就猜得出來,他擔心的事情發生了。
熊大衛曾經說過,楊茹茹也想勒索他,而憑他的能耐,誰想勒索他都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一不小心,反遭其害。
現在,很有可能,楊茹茹就要自食苦果了。
畢竟是前女友嘛,心裏頭的擔心還是有的,陸晨趕緊趕去了百花苑,回到了曾經的家。這個老屋子,在陸晨心頭上仍罩着一層神祕的濃霧。
鐵門還是以前那道鏽跡斑斑的鐵門,陸晨還有它的鑰匙呢!
不過,快速地跑上樓梯,跑到這扇鐵門邊的時候,陸晨沒去開它,他直衝天台。
天台上蓋着鐵皮棚子,這鐵皮棚子的邊緣都被鏽蝕光了,還被鏽出了不少洞洞,陽光從上邊照下來。在光束中,灰塵飛舞。到處都是蜘蛛絲,到處都是亂七八糟的雜物,像到處是破洞的爛沙發、腐朽得豈有此理的櫃子桌子門板,等等,堆了一地。
這些都把偌大的天台搞得像是迷宮一樣。
陸晨輕聲喚道:“茹茹!”
不多時,從一個角落裏傳來一個虛弱的聲音:“我……我在這裏……”
陸晨循聲跑了過去,看見在一張爛得到處都是洞的長沙發的背後,歪靠着一個身材苗條修長卻到處都是血跡,眼角又青又腫的女人。
她穿着一條藍底繡花的連衣裙,這條連衣裙已經污濁不堪了,到處破破爛爛。
那個女人,正是楊茹茹!
此時的楊茹茹,哪還有那種高貴柔媚的樣子,讓陸晨看了都覺得可憐。
“茹茹。你怎麼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陸晨在她身邊蹲下。
握住她的手的那一剎那,女人的全身微微一抖。
那麼輕柔的觸碰,都讓她疼了。
女人猶如驚弓之鳥,頻頻往陸晨來的方向看:“有沒有人跟着你?有沒有?”
陸晨安慰:“沒有,你放心……我看了。”
女人長長地舒出了一口氣,接着,勉強地朝陸晨一笑,虛弱不堪地靠在他身上:“阿晨,我我好累,有一種……快要死掉的感覺……”
“別說傻話!”陸晨說:“說……到底怎麼了?是不是……是不是熊大衛乾的?”
說着,他的臉上露出陰森之意。
除了熊大衛這畜生,誰會把楊茹茹折騰得那麼慘?
可是,這問話沒有得來楊茹茹的回應,她那柔軟的身子就像一灘稀泥那樣,貼在陸晨的胸膛上了。陸晨低着頭一看,女人閉上了眼睛,昏迷過去了。
很顯然,她這是高度緊張後的放鬆,終於忍不住了,所以就昏了過去。
陸晨小心翼翼地把他的前女友抱下了天台,開了那扇熟悉的鐵門。入眼的,還是那很不熟悉、令人大感奇異的精美無比的裝修。
只是,不管是地板還是傢俱,都微微地蒙上了一層灰,顯然是很久沒人來過了。
看這樣子,尤邇薇說的倒像是真的,是有一個對她有意思的有錢人,買這套老房子救她的急,只是她不喜歡。那有錢人泡不到尤邇薇,也沒管這裏的房子了,就空置在這裏。所以,才很久沒人來。
陸晨還不知道,在他的背後一直有個女人在默默地關注他呢,那就是他的初戀情人:葉向紅。這個癡情的女人爲了幫他,買下了這套房子,還根據與他在一起的少年時代幻想的那些東西進行裝修,爲的是圓一個夢。她有不少事,當然也很少來。
抱着女人進了臥室,陸晨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了牀上。
他想了想,小心翼翼地給前女友把她那件破破爛爛又髒兮兮的裙子給脫了下來。
渾身都是青腫一片啊,看起來好像被很多人糟蹋過一樣。
“是誰幹的?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陸晨的臉上露出煞氣。
他打了一盆溫水,幫楊茹茹輕輕擦了身子,又給她上了藥。
這會兒,他就特別希望自己還有七生花,哪怕只是其中的醫神異能。對這種皮肉傷,醫神異能那是手到擒來了。
奶奶的,什麼都沒了!
忽然間,楊茹茹發出了聲音:“阿晨,謝謝你。”
她醒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陸晨沉聲問。
楊茹茹嘆了一口氣,說了起來。
她確實是被熊大衛弄成這樣子的。不過,這也算是她的罪有應得。
早在楊茹茹還沒跟陸晨分手的時候,熊大衛來到這裏,與她鬼混,就被她事先裝置好的攝像頭拍下了兩人糾纏的激情場景。
本來,楊茹茹沒想到要拍的,但她的同夥,那個叫馬堅的健身教練,覺得這個叫熊大衛的傢伙在目前雖然還沒有什麼勒索價值,但看得出來,他是野心勃勃的人。對於野心勃勃的人來說,總會出現勒索價值的時候。
果然,前陣子熊大衛有意進入仕途,去競選市人大代表。
憑他的資格,當然還不夠格。這座大城市裏,比他有錢有勢的老闆那可是不知凡幾啊!但熊大衛有個優勢,就是他的妻子歐陽紅的家庭背景。歐陽紅出身軍方高層,政治資本算是雄厚的了,有歐陽紅的家族勢力的影響,熊大衛要當個市人大代表就不是難事。
當然,萬一要是這段他和別的女人鬼混的視頻被拋出來,那他就不單單是身敗名裂,還會失去一切支持!
所以,這段視頻就有了用武之地。
馬堅和楊茹茹這個勒索團伙就拿着這視頻,勒索熊大衛三百萬!
但是,混混出身的熊大衛豈會這麼容易受到擺佈,他沒有報警,而是動用了自己的黑道關係。勒索團伙雖然兇狠,但怎麼也比不上連殺人放火都敢的黑社會呀!不久,經過熊大衛的設伏,整個勒索團伙都被他一網打盡,全都關進了一個地下室裏。
在這個地下室,整個勒索團伙都遭到了殘酷的待遇,那可真像是噩夢一般啊!
包括馬堅在內,都被折騰得遍體鱗傷。而楊茹茹呢,不單單遭到了毒打,爲了犒賞他的那些黑道兄弟,也爲了報復楊茹茹,熊大衛讓那些惡棍把她給輪了。
雖然對這個女人已經沒有什麼感情,更多的是道義上的幫助。但聽到這樣的事,陸晨還是覺得很不高興。
“熊大衛,這筆賬,我會跟你算的!”
後來,乘着防守比較鬆弛的時候,馬堅帶着他的兩個兄弟和楊茹茹逃出來。爲了不讓熊大衛再次抓到,幾個人分頭逃跑。
而楊茹茹,她想到的是陸晨,想到的是原來的家,就逃回這裏。
“熊大衛是不會放過我們的,雖然我們把視頻給了他,甚至……他把我們的錢都給奪走了。但是……他不會相信我們沒留有底。爲了安全,爲了……不妨礙他的前程,他這個心狠手辣的人,非把我們搞死不可的……”楊茹茹惶恐地說。
曾經的典雅和從容,已經被那個可怕的地下室給摧毀。
現在的楊茹茹,就像一隻受到了重創的小鹿,極端的惶恐不安。
“那麼,你們手中是不是真的沒他的視頻?”陸晨沉聲問。
楊茹茹猶豫了一陣,眼神有點茫然。
“誰知道呢,熊大衛……他不相信我們沒了底,我……我是真的沒底,但是……說老實話,我也不知道馬堅他是不是……是不是真的沒了底……”
陸晨露出苦笑,朋友之間要取得信任都很難,何況是敵人之間?
他問:“茹茹,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