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傳說中,功力足夠強悍的超級高手,在震出渾身的功力之後,會讓周圍的虛空產生變化,不單單被強大的能量所充盈,因而產生扭曲感。 ()
甚至,在扭曲到了一定的程度時,虛空會破裂!裂口越大,那高手的功力就越強。他甚至能夠引導這種可怕的裂縫,產生毀天滅地只能!
當然,這只是傳說,誰也沒有見過。
但是,陸晨似乎將這個令人悚然變色的傳說拉到了大家的面前。
儘管他發出的功力所造成的裂縫,跟頭髮絲差不多,離毀天滅地自然還很遙遠,但足以證明傳說是真的,而陸晨的能量也確實巨大。
而這時,更詭異的事情也發生了。
只見那十幾個撲向陸晨的大漢,身形紛紛定住,猶如被人施了定身法一般。
貼着地滾過來的,正好是肩膀抵在了堅硬的地面上,身體和雙腿都翹在了上邊,卻無法向前滾,也掉不下來;揮舞着雙拳撲過來的,一條腿正是向前邁着,另外一條腿只有足尖着地,整個身子似乎都懸在了空中,卻動也不能動了;更滑稽的是那凌空飛腿的,整個人都懸在了空中,這真是想掉也掉不下來了。
他們都露出驚駭的神情,拼命地想扭着身子,卻無法控制自己了。
因爲,他們都被一股巨大的能量包裹了。
他們的感受就是,如同陷身在泥沼之中,不管怎麼掙扎,都被黏在那裏了。
又有些像是撞進了蜘蛛網裏的蒼蠅。
陸晨嘴角掛起一絲冷笑,忽然又大喝一聲:“去!”
坐在一邊的人幾乎都能看到的,陸晨發出的那股強大的能令虛空都呈現出扭曲感的能量,往裏縮了一縮,立刻就朝外邊彈去!
登時,十幾條大漢都被彈出三四丈遠,狠狠摔在了地上,登時發出了痛叫聲。
大家已經是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噼裏啪啦地鼓起掌來。
陸晨微微一笑:“這就是冥想的力量。若純粹是練肢體的技擊之功,不過是一般的成就而已,也難脫暴戾之氣,難免會爭強鬥勇,難成大事。而通過冥想和導引,慢慢地讓自身安穩下來,慢慢練氣,氣之所至,力之所達,就不難得到我剛纔展示的功力……”
說着,興之所至,更是雙手朝最開始對他咆哮的那名殿衛推去。頓時,那名殿衛感到自己被一雙大手抓住,並且舉了起來。他頓時哇哇大叫、手舞足蹈,卻苦於無法脫開鉗制,一時之間,嚇得都快要尿褲子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徐徐地仰起了臉,看向了高空,臉上露出驚異之色。
只因,那名殿衛竟被陸晨凌空舉到了十幾丈的高處,這萬一要是摔了下來,可真得摔成肉醬的。膽小的人,看得已經是想捂住耳朵了。
忽然間,陸晨舉起的雙手揮舞起來。隨着這雙手的揮舞,那名懸在高空中的殿衛,雙手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擺動,也揮動起了雙手。左手攤開,右手伸出,左臂徐徐地劃了一個弧,右手又慢慢推出……看上去,竟然是高山流水,暢快無比。
不知道的人,還以爲那殿衛也是一名絕世高人,正在空中練武呢。
陸晨一笑:“冥想不單單是坐下來進行意念的導引,也可以通過肢體導引的方式,讓你的真氣在體內凝聚。這就是一種肢體導引的方式,喜歡的人不妨學一學。”
登時,廣場上的殿衛們趕緊躍起,一邊仰着頭看天上的那個傢伙擺動手臂,一邊有板有眼地學着。
陸晨邊凌空擺弄那名被抓來做特殊示範的倒黴殿衛,邊開口道:“動作輕柔,要感覺着有一股氣託着你在運作一般,要柔韌,慢慢來,不要太快。快則生力,慢則生氣,但不是拖沓的慢,是一種輕柔的慢……”
霎時間,廣場上安靜起來,只有大夥兒漸漸趨於平穩的呼吸聲。
空中的那傢伙也沒有那麼慌張了,反而露出了微微得意的笑容,看着下邊的一大票人,大概是因爲生平第一次站得這麼高、看得這麼遠的緣故。
這麼特別的訓練方式,大概也只有陸晨能弄得出來吧。
忽然,不遠處傳來一聲喝斥聲:“你們在做什麼?好大的膽子,不好好訓練,卻在這裏搞什麼鬼把戲!”
陸晨扭頭一看,頓時心神大震!
只見前邊走來的,就是牛陽晚!
而那呼喝的,就是前邊爲牛頭王開道的一個宦官。
堂堂牛頭王,當然也不至於讓陸晨心神巨震。
讓他大喫一驚的人,是跟在牛頭王旁邊的一個紫紗罩身,冰肌玉骨若隱若現、煙視媚行的妖媚女子。
那女子,竟然就是翼!
只是,此時此刻的翼,已不再是以前那清純中微微透着嫵媚的模樣。如今的她,全然都是妖媚之軀,渾身是珠落玉佩,粉嫩的臉蛋上也化着妖豔極了的妝扮,真真是眉目如黛、勾魂攝魄;紅脣如血,蕩人心魄。
她那纖細的腰肢扭起來真是如同風擺楊柳,搖曳出無比的風情。
這種妖冶,能讓六宮粉黛無顏色!
陸晨微微眯起了眼睛,雙眼射出一道寒光。
如今,已是確認無疑,這個翼,她一定是懷抱不可告人的目的。
陸晨想讓它不刺殺牛陽晚,沒準它本來就要這麼做。
讓陸晨拿去,它就是想接近牛頭王!
好重的心機!
她,到底想幹什麼?
陸晨真想衝上去,抓住翼的肩頭,狠狠地問她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當然,若是這樣做,勢必遭到衝動的懲罰。
他功力雖然高絕,但可想而知,這牛頭王宮中必然也是高手如雲,就算沒人勝得了他,車輪戰也得把他累死!
所以,只能忍氣吞聲,伺機而動。
想到這裏,陸晨勁力一收,那空中的殿衛便慘叫着直墜下來。
在他離地面只有半丈不足,大夥兒都發出驚呼之聲,連不遠處的牛陽晚都看得瞪大眼睛的時候,陸晨微微一伸手,一道青色的光華閃出,登時墊在了那殿衛的身下。
只見那殿衛的身子彈了兩下,滾在一邊,總算是有驚無險,安全着陸。
這時,陸晨才快步朝牛陽晚迎了過去,長躬作禮,沉聲道:“稟報大王,卑職正在以一些別緻的方式訓練手下,驚擾了大王,還望恕罪。”
“你就是那日救了我的殿衛吧?嗯……你叫陸晨!”
牛陽晚居然還記得陸晨的名字,也算是難得了。
他接着又唸了一遍:“別緻的方式?”
饒有趣味地看着陸晨:“如何的別緻法,你便跟我說說。”
陸晨自然是口若懸河地說了一通。在這個過程中,他一眼也不看翼,強力地壓抑着自身的怒氣,並不露聲色。他能清晰地感覺到,翼的雙眼緊緊地落在自己的臉上,帶着一股異於常人的熱力,讓他有一種臉部皮膚都隱隱被灼傷的感覺。
牛陽晚聽了陸晨細細的敘述,臉上露出了詫異的神情,笑道:“我早就聽過隔空以氣擊人之術,卻從來沒見過,還甚是仰慕這種奇人。想不到啊……在我的宮中就有這麼一位,早就應該發現了!”
忽然,眼前光芒一閃,笑道:“哈哈,真是撞巧!我的新妃翼妃子正好請來了一位奇人,聽說功夫也厲害得很,不知道和你相比,誰更厲害呢?”
說着,扭頭看向旁邊的其實是由雲翼劍化作的妖豔美女翼。
陸晨不禁也探頭看向翼,卻見她的雙眸剛好從自己的臉上閃過。那眸光裏竟帶着微微的情意,令陸晨不由得心神一蕩。
牛陽晚指的奇人,就是在他和翼身後的一名紅衣男子。
這名男子臉色蒼白,面無表情,但一雙眼睛卻閃爍着一種狡詐兇狠的光。瞳孔很小,所以讓人覺得特別尖銳。那樣的一雙眼睛,讓陸晨覺得有些像是……老鼠的眼睛!他的右臂齊根而斷!陸晨幾乎就是在剎那間認出來了,這名男子,他也不是人!
他是鼠怪變出來的,正是那隻逃走的二鼠!
這好像,陰謀的味道更濃烈了,陸晨都禁不住感到頭皮有些發麻。
牛陽晚對着那所謂的奇人笑道:“東庶,怎麼樣?展示一下你的絕技,跟我這名二等衛官較量一下如何?”
被稱爲東庶的鼠怪發出了一陣尖利的笑聲。這笑聲,讓陸晨恨不得拿一塊大石頭把他的嘴給堵住!周圍的那些殿衛,也紛紛周磊,隱隱有捂住耳朵的衝動。
陸晨卻注意到,那東庶雖然笑得張牙舞爪地,但臉皮卻一動不動。有些人是皮笑肉也笑,有些人是皮笑肉不笑,他呢,是皮不笑肉也不笑,光有笑聲在那裏。這一看,陸晨卻是知道什麼原因了,心中不由冷哼。
這鼠怪還不具備變化人形的法力,沒準,是用人皮把自己包起來的。不知道是誰無辜受害,還被剝下了一整張皮了。
想着,陸晨暗暗咬牙切齒,這種鼠輩,不管怎麼樣,得找個機會先殺了!
東庶笑罷,那陰狠的眼神看向陸晨,嘴裏吐出四個字:“有何不可?”
牛陽晚又看向陸晨。
陸晨一拱手,說道:“大王有這樣的興趣,卑職也願意與這位東庶先生切磋一二。不過,拳腳無眼,萬一不小心造成了什麼傷害,還請大王寬恕!”
那東庶的雙眼已經是透滿了殺機,更是一付眥睚欲裂的樣子。
看來,對陸晨也是恨之入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