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啦算啦,想那麼多幹鳥。
暮色已黑。
肚子忽然咕咕叫了幾聲。
陸晨搖頭嘆氣:“唉,從此之後,得自己煮自己喫咯。要是在地球世界就好了,還有泡麪喫喫。嚓!”
想了想,決定荷包蛋下面。
……
自從上次救了牛陽晚一面之後,陸晨和這位牛頭王再無交集。
可不是,陸晨不過是一名小小殿衛,就算升爲了二等衛官,成了殿衛長,在牛頭王眼中,也不過還是渺小的存在。
陸晨只在王殿外遠遠地看過牛陽晚幾眼,不知道何時才能進一步接近他。
陸晨也很是想念那晚的神祕美嬌娘,那個叫小霓的女子,可真是美妙啊!
讓人挺回味無窮的。
特別是如今,譚彤芙走了,使他的血氣得不到發泄,就更是想念小霓。只是,藉着職務之便,走遍了王宮之中可以走的地方,也隱約看到不少妃子,其中卻沒有小霓。
陸晨雖然想念,卻只能壓抑住,不向任何人吐露口風。
如此看來,只能等着那小霓來找自己。
由此一來,他倒是沉下了心,讓自己沉浸在殿衛長這份工作所帶來的愉悅之中。
殿衛長,不單單是負責宮內八百多名殿衛的巡邏安排,加以監督,更要對他們進行訓練,防止因爲懈怠而導致戰鬥力下滑。
爲此,宮中的牛耳衛和牛眼衛每年在單位內部的各兵種之間都會進行比試,藉以勘測兵種實力、加以磨礪。優勝者能夠得到獎勵,甚至擁有晉級的機會。
而牛耳衛和牛眼衛之間,更是有一年一度的大比拼,從騎射、摔跤、劍擊、對仗等方面進行比試。
對於兩衛來說,這可是一件大事情!
要是贏了,牛頭王都會親自進行嘉獎;若是輸了,那就是大沒面子的事,一年當中都要抬不起頭來,忍受嘲笑。
一年一度的雙衛大比拼又要開始了。這次的比拼,牛陽晚特別感興趣,甚至在王殿朝議上重點指出,必須要搞好今年的雙衛大比拼,贏的一方重重有獎,輸的那一方,則要狠加督促,認真磨練。
餘畝南刺殺一事,讓牛陽晚更加重視宮中的防衛。他擔心的不僅僅是餘畝南那種打着獻寶的法子行刺殺之實的方式,還擔心有更狂妄的殺手,乘着夜色潛入宮中進行刺殺。
所以,宮中防衛的嚴謹,宮中衛士手中功夫的紮實,都是關鍵!
陸晨的殿衛隊自然也是參加比拼的,甚至因爲個個都是身高馬大的壯漢級人物,更被牛耳衛的最高長官視爲重點培養對象,不止一次地讓陸晨訓練好他的手下。
訓練幾百個兵士,對陸晨來說當然不是難事,以前練幾千上萬個都要呢。
他見這些殿衛仗着人高馬大力氣好,基本上都是以力服人,於技擊之道卻所知甚少,心中自然是不滿。這種人雖然有蠻橫之力,卻不懂的蓄髮兼併,不懂得收斂,怎麼懂得擊打呢?
所以,他就分批次地對殿衛們進行訓練。
王宮中一共有四個操練場,分稱爲天地玄黃四號,無不都是千丈方圓,端的是氣勢宏偉,每一個操練場都能容納萬人左右。
這一日,在地字號操練場上,陸晨的聲音貫徹了這偌大的空間:
“武以載道。技擊和冥想同樣重要。若只專於技擊,則添暴戾之氣,就算打遍天下無有敵手,也會被自身的戾氣所毀,墜入苦海。冥想以化暴戾,得道之浩然,由內而外,滌盪自身。武,以載道。真正的武,不是打得贏別人,而是打得贏自己。所以要載道,要在技擊中不斷地反省自己。”
“在冥想中,讓道瀰漫於武的四肢百骸。你練的不是武,而是道。有道,則令武神;無道,則令武昏。”
陸晨洋洋灑灑地說着。那些被他訓練的兵士們雖然聽不懂,卻大多露出欽佩的神情。可不是,這種貌似高深的東西,都是很能唬人的。
兩個輪值班的五百多名兵士,就盤起雙腿坐在操練場的地板之上,把肩背聽得筆直。照着陸晨的指點,默默地進行觀想。
“呼吸之間,感覺它沉入下腹丹田中,感覺腹部緩緩起伏,帶動你的元氣漸漸升騰。守住你的元氣,那就是你能夠化於技擊的力量。讓你的拳腳更爲靈活有力,而不是純肢體動作帶來的死力……進行冥想,想着這股元氣的浩然,讓它滋潤全身……”
也有一些算是比較有悟性的兵士,一直把身子挺得筆直,呼吸均勻有力。
而大部分地,則不斷地抓腦撓腮,顯得不耐煩。
終於,有人喊了起來:“陸官,你教這些給我們有什麼用?還不如多讓我們練練摔跤刀法什麼的。老這麼坐,把老子的屁股都坐穿了,又有什麼用?莫非在對敵的時候,這麼一坐,敵人就會嚇得落荒而逃麼?”
說着,哈哈大笑,帶動了周圍一幫不安分的傢伙也嘎嘎直樂。
陸晨臉色一沉,看這些刺頭真是不順眼。
他做這殿衛長至如今已差不多一月,總是會遇到這些刺頭鬧事,不把他看在眼裏。
陸晨自然也知道,這些人不服他,便是因爲他剛來做殿衛沒幾天,不過是瞎貓碰到死老鼠,正好把那要刺殺牛陽晚的餘畝南給被背後捅了一刀,立下了大功。
這事,其實誰都能做,就是運氣問題。
所以,不少人在心裏或是表面上都不服陸晨,陽奉陰違的。
陸晨早就想立威了。
看來,現在,時機到了。
他冷冷笑着,擼起了袖子,走到一邊的空地上,當即就甩起了胳膊踢起了腿。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在陸晨甩胳膊蹬腿的時候,空中竟然爆發出噼噼啪啪的如同鞭炮炸響般的聲音,震得人的耳朵都有點發麻。
那是高手發出的強悍能量擊碎虛空的聲音。
明眼人甚至看見,在陸晨甩動肢體的時候,他周圍的虛空甚至出現了隱隱的扭曲。
這種能量,實在驚人。
那些殿衛當然不至於是門外漢,這麼一看之下,紛紛大驚。特別是那些個看不起陸晨的傢伙,本以爲這個長官並沒有什麼出色之處,就是嘴裏神叨了一些,哪知道,功力卻如此出衆,登時,心中就有些敬畏了。
陸晨哈哈大笑,朝着自己的手下們招手:“來來來,誰以爲冥想沒用的,就過來試試我這冥想出來的力量!憑着一身蠻力,只能靠拳腳去打人罷了,你們信不信,我的手不用碰到你們的肌膚,卻能把你們都震出去?想試試的,一起上吧!”
這麼一說,那些人又不怎麼相信了。
他們心想,這個世界上,是有很多奇功異術,但不至於這麼神奇吧。
他們久處宮中,卻不知道,這個世界上,神奇的人有很多。
隔空打牛的本事,也不至於太稀罕。
不過,對陸晨剛剛露出的一手,那些人還是有些驚懼,這怎麼着,也不能拿着自己的身體髮膚去開玩笑呀!
陸晨一瞪眼:“剛纔誰在那嚷嚷來着,真要讓你們看工夫了,怎麼又傻了?這也太不像我帶的弟兄了吧?”
這話可就太刺激人了,當下就有幾個人跳了出來,磨拳擦掌地大步走向陸晨,露出桀驁不馴的樣子。
陸晨滿意地點點頭,卻又皺皺眉頭,說道:“就你們幾個人?”
接着就搖搖頭:“不夠不夠,這也太少了,怎麼夠打呢?”
扭頭看向那些人,嘿嘿問道:“再來一些人麼,莫非看不起我的人就這麼幾個?大家一起來,那纔打得過癮,你們那說,是不是?”
頓時,一陣渾厚的聲音響起,在那應是。
接着,就有一夥人在推搡着另一夥人,讓他們上去。
很顯然,前者是不至於看不起陸晨,也願意把他當老大的殿衛。
後者呢,就是心裏不服陸晨的人了。且看前者推了後者之後,又有五六個人不大情願地站了起來,臉上有微微的驚懼之色。
他們剛纔看了陸晨露出的那一手,多少就知道了,沒有三兩三,不敢上梁山,人家能做老大自然就有能做老大的理。
但被人一推,已經是騎虎難下,只能出來了。
於是,在偌大的操練場上,約摸有十二三名大漢圍住了陸晨一個人。他們岔開着腿,粗壯高大的身子微微前俯,有鹹菜罈子那麼大的拳頭用力握緊,狠狠地瞪着陸晨。
陸晨渾然不懼,臉上不單單是泛着笑容,這笑容還很輕鬆。他勾了勾手指:“來吧!”
登時,十幾名大漢有的飛撲而去,雙拳直貫;有的則空中踢腿;有的則蜷身滾了過去,攻他的下三盤。若被這些大漢得手,估計陸晨立馬會被打成一廢物。
陸晨忽然長嘯一聲,雙手朝腹下一按,瞬間又朝左右擊出!頓時,虛空中居然幻化出一圈兒的手掌的虛影,自陸晨的身體周圍朝四面八方擊了過去!
虛空中出現了更加強烈的扭曲感,甚至--眼尖的人還看到,那虛無的空氣竟出現了幾道髮絲般大小的黑色的縫隙。
於是,他們大駭,有識貨的人不禁喊道:“破碎虛空!破碎虛空!陸官的功力,居然達到了破碎虛空的境界!天啊,這不是傳說裏纔有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