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晨驚訝的,不單單是卓立媛的言語,還有她的語氣。 ()
那種語氣,擺明了就露出一種依賴感。
雖然是淡淡的,但也是依賴感。
陸晨都有點受寵若驚了。
讓川東省的頭號女強人,堪稱傳奇人物的卓夫人有依賴感,那可不是一般男人做得到的。就連不一般的男人,怕都難以做到。
他抓了抓頭皮,嘿嘿一笑:“這個啊,那聽你的。反正,有什麼要我做的,我有時間就會盡量完成。當然咯,我知道你也不會對我客氣。”
卓立媛嫣然一笑:“很好。”
然後扭頭朝申雅惠說道:“雅惠,那你有空幫阿晨建一個檔,他以後就是我們的副總了。然後,你寫個至尊金卡申請,掛在我的戶頭上,然後給阿晨。”
申雅惠一怔,然後看着陸晨,感嘆一聲:“阿晨,你可真是賺到了。這個至尊金卡,不單單是咱們文物公司的身份象徵,也直接跟媛姐的賬戶關聯,隨便你取錢用了。最高限額,那是六十億!”說着,嬌俏的臉蛋上都有一絲羨慕。
陸晨不好意思了:“這這……這也太貴重了吧?我那個……”
卓立媛就轉了別的話題:“對了,阿晨,之前你在路上跟那羣傢伙激戰的事,我已經派人去處理了,沒有什麼事了。那些毒販子也很醒目,派人迅速將他們死傷的人帶走,清除一切痕跡。因爲有警方介入,我的人也沒有跟他們起衝突。反正,就看那個丫頭的了。”
申雅惠接着說:“那個牟丫丫挺厲害的,她的軍方背景甚至不會輸給媛姐,手段也很高強。如果黑色罌粟真有什麼強有力的證據落在她手裏,估摸着是要倒黴了。”
又聊了幾句,一個女保鏢就進來彙報了,說牟丫丫那邊已經辦好了事,想要見見卓夫人。
牟丫丫跟卓立媛也是見過面的,進來後也顯得挺客氣,淡淡地叫“卓夫人”,並感謝她提供場地。不過,陸晨很快聽出來了,這牟丫丫的語氣裏感情帶着淡淡的敵意啊。而卓立媛呢,也是不冷不熱的,高冷範兒完全出來了。
就連申雅惠,也顯得有點冷淡。
這裏頭肯定有故事,但陸晨寧願不知道得了,免得多事。
她們的談話沒有持續多久,牟丫丫就看向陸晨,語氣還挺嚴肅的,她說:“陸先生,我希望跟你私底下談談。”
陸晨抓抓頭皮,點了點頭。
申雅惠開口了:“你們可以去外邊,在湖邊走走,吹吹風說說話也是挺好的。”
牟丫丫忽然就是臉一紅,也沒說話,低頭走了出去。
陸晨一愣,朝着卓立媛和申雅惠一點頭,就跟了出去。
裏邊,卓立媛和申雅惠對看了一眼,後者一嘆:“阿晨這小子真是到處沾花惹草呢。看看,據說一直以來眼高於頂的牟大警官對他都好像有點動心。”
卓立媛微微點頭,神祕地笑了笑。
對於這兩個很有經驗,善於察言觀色的女人來說,牟丫丫的那一點變化,自然瞞不過她們。
申雅惠又幽幽一嘆:“不過,希望阿晨能夠剋制一下,有些女人,是不能招惹的。要不然,桃花運會變成桃花劫。那個牟丫丫,可真不是一般的女孩子。何況,她在軍方那邊的人,跟媛姐你的的軍方力量又有衝突。”
卓立媛擺了擺手,淡淡地說:“這個不礙事,各交各的就行了。另外,黑色罌粟那件事兒,他們在我這喫了虧,雖然不敢來找麻煩,但現在是個非常時期,我們不得不提高警惕。雅惠,你讓我們在三教九流裏頭的眼睛盯緊一點,儘量收取這夥毒販子的訊息。”
申雅惠點點頭:“他們不敢招惹我們,但估摸着會對阿晨展開報復行動。如果那個叫殷蜜桃的女孩子弄的證據真的很有價值,那麼,估摸着又是一場腥風血雨啊。”
卓立媛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我聽說,黑色罌粟在川東的最高管理者很有可能是那個南宮洺?這小子表面上文質彬彬、知書達理,但城府很深,不是一般人。我甚至懷疑我的那些藏在黑暗中的強敵之中,有他的存在。這樣一來,確實會鬧得挺大的。”
申雅惠笑了:“鬧得挺大也沒有關係啊,風雨磨礪人,最怕一直都平平安安,安穩妥當的,倒是消磨了鬥志。總之,誰敢惹媛姐,媛姐就會讓他們明白,這個川東,誰是老大!”
卓立媛又擺擺手:“我可不是什麼老大,當然,也不會放過敢招惹我的人。特別是那些傷害了我的人的人,他們,必然會付出血的代價!”
說着,一雙幽深的美眸,變得富有殺機,投向了窗外。
窗外,是一片靜謐的湖水。
湖水旁邊,一男一女正在慢悠悠地走着。
看起來,挺浪漫的,但女的卻有意和男的保持距離,足足站開了三米之外。
正是陸晨和牟丫丫。
牟丫丫淡淡地開口了:“知道你和卓夫人有點關係,想不到這關係會好成這樣子啊!這個勿念湖,給我的感覺,都好像變成你的一樣了。”
想起卓立媛之前說的話,陸晨就知道牟丫丫這話說得沒錯。但是,他不好意思承認,抓抓頭皮,嘿嘿一笑:“哪是我的呢?你太誇張了。這麼大的地方,怎麼可能是我的?對吧?有一塊地皮給我蓋個茅廬,我都夠幸運了。有空,還可以帶你來釣釣魚。”
“少給我貧嘴!你是有女朋友的人了,注意自己的言談舉止!”
牟丫丫怒視了他一眼,大有那種看道德敗壞之徒的氣勢。
看着她這樣,陸晨就滿心歡喜地想要繼續貧嘴。
他說:“瞧你說的,好像我沒有女朋友,就可以這樣子一樣。是不是?”
牟丫丫哼一聲,玉手一揚,都沒看到她的具體行動是怎麼樣的,一把手槍就握在手中了。那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陸晨,她冷冷地說:“說話再沒規沒距的話,我不介意讓你嚐嚐子彈!”
陸晨一呆。
靠,這丫頭也碉堡到了吊炸天的地步了吧?這都能拔出手槍來,什麼人啊!
不過,他可不信她會開槍。
他嘻嘻一笑:“我說丫丫同志,你還真捨得衝我開槍啊?我纔不信呢!來呀,衝我開槍,開呀!打我肚子還是打我大腿?要不打我屁屁?”
說着,他還扭過身去,把他的屁股衝着牟丫丫,還一扭一扭地。
然後,他就聽到槍響了。
一開頭,他還不敢相信呢,不會放空槍吧?
但就那麼一下子,他知道不是了。
他頓時瞪大眼睛,露出不可思議又痛苦莫名的神情,他嗷的一聲喊了起來。
這聲音裏,充滿了痛苦和無助。
接着,他雙手捂住屁股,一下子就跳得老高的。
“我的媽呀!你你你……牟丫丫,你還真開槍?我的屁股呀!哎喲哎喲……”
陸晨疼得一個勁兒地打顫了。
這丫頭居然真的敢開槍?!
牟丫丫冷冷地說:“我向來是說到做到的,怎麼?你還真以爲我不敢開槍?你太天真了。”
說着,臉上露出狡黠的笑意,忽然又扣動了扳機。
砰的一聲!
陸晨再次慘叫:“你還開?你還開?你真的……真的還開槍?”
連中兩發子彈,陸晨都嚇呆了。
他一下子考慮到的是,以後怎麼坐,怎麼嗯嗯。
不遠處,好幾個女保鏢跑了過來,她們喝道:“怎麼回事?陸先生,你怎麼了?”
說着,已經是全神戒備,警惕萬分地盯着牟丫丫。
這時,陸晨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了。雖然中了兩發子彈,但好像不是特別疼的樣子。
陸晨雖然沒有捱過子彈,但也感覺着,真中了子彈不是這種痛法。而且,捂着屁屁的雙手也沒有感到任何液體的流出。收回手一看,乾乾淨淨的,除了一點嚇出來的汗,都沒有一絲血跡。這是怎麼回事?
很快,他就明白自己被玩了。
他先朝着那幾個女保鏢喊道:“沒事沒事,回去吧,我們玩兒呢。”
幾個女保鏢半信半疑地回去了。
然後,陸晨忍着痛低頭一看,看見兩個金晃晃的子彈頭。撿起來一捏,軟軟的,有着很強的彈性。媽蛋,橡膠子彈!
他指着牟丫丫,咬牙切齒地喊:“媽蛋,有你的!嚇死勞資了!”
牟丫丫微微一笑,又把槍口對準了陸晨的腦袋,她說:“做警察的,不能隨便開槍,就算遇到很狠辣的歹徒,也得控制。所以,用橡膠子彈是很不錯的選擇,有一定殺傷力,又不會致命。不過,如果你還是嬉皮笑臉的話,我就打你的臉了。那可真是會疼得鑽心的。”
“行了行了!”
陸晨舉起了雙手:“我服輸了還不行麼?我就琢磨,像你這種狂暴的妹紙,以後嫁給誰?誰敢討你做老婆?”
牟丫丫臉一紅,惡狠狠地說:“不用你管!”
“我才懶得管呢!”陸晨沒好氣地說:“反正我是不會討的。”
“真要找死了是吧?”牟丫丫氣得就要扣動扳機了。
陸晨趕緊捂住了臉。
好半晌,沒有動靜,放下了手,看見牟丫丫已經放回了手槍,揹着雙手朝前走去。
她的嘴巴里在冷哼:“真沒種,我真不相信,你就是蜜桃嘴裏那個開着車撞得毒販子屁滾尿流的那個傢伙。”
陸晨跟了上去,揉着屁屁說:“情形不一樣,我是那些人的剋星,你是我的剋星。”
這話,顯然又說錯了。牟丫丫的臉更紅了,又想笑,但很快就憋出了憤怒之色,狠聲說:“你真的還想再挨子彈是吧?”
“好吧好吧!”陸晨再次舉手作投降狀,委屈地說:
“那我們言歸正傳吧,你想跟我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