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丫丫就有板有眼地說開了:
“第一,先感謝你對我們警方作出的支持。 我們仔細詢問了殷蜜桃,她手中的證據顯然是非同小可。我們也聽說過販毒集團裏頭有這樣子的東西,也潛入過一些線人去獲取。但是,很可惜,毒販太狡猾,那些線人都死了,東西卻一直沒有得到過。”
說着,牟丫丫眼中露出了一絲憂桑。
顯然,是對那些線人付出的寶貴生命感到深深的可惜。
她接着說:“優盤,我帶來的專家已經檢測過了,密碼很麻煩,估摸着得運行天文數字般的數據才能打開。看這麼嚴密的保密系統,應該是真的,很有價值。”
“第二,我知道你在保護殷蜜桃的過程中打死了對方不少人。這一點,因爲案情特殊,警方不過問,我也代表警方提醒你,以後一定要注意安全!毒販是非常兇狠的一批人。”
聽着,陸晨點點頭。
牟丫丫看了陸晨一眼,微微呼出一口氣說:“第三,現在我們公安系統裏的人員,我也不敢確保安全。實話實說,我甚至懷疑以前我們打入販毒集團裏頭的同志,都是被系統裏的反叛人員告密而付出生命的。所以,我覺得殷蜜桃如果能呆在這裏的話,會安全許多。”
陸晨說:“我明白了,放心,她可以留在這。”
“她也是一個重要證人,以後對我們破案和將毒販繩之於法都有很大作用。所以,阿晨,我希望你能夠切實保護好她!”牟丫丫嚴肅地說。
稍微猶豫,她又道:“我跟卓夫人之間,咳……不方便說這個。”
陸晨嗯了一聲:“明白,交給我吧。”
牟丫丫忽然又瞪了陸晨一眼:“還有,我奉勸你一句,卓立媛的背景非常複雜,以前還是一個黑道巨擘的老婆。你少沾惹她,要不然,以後有你的好果子喫!雖然說跟她走在一起,能得到一些好處,但沒準,你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陸晨抓抓頭皮,微微一笑:“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人生很多事,說得清誰對誰錯呢。反正,我相信緣分,跟誰結緣,又能投緣,那就好好經營。比如我跟你。雖然你一直不大瞧得起我,但我還是把你當朋友的。”
“我沒有瞧不起你!”牟丫丫立刻分辨。
但是,她一下子就覺得自己好像過於快回應了,臉又紅了。
輕輕呼出了一口氣,她淡淡地說:“阿晨,我知道你有一些本事,但那個黑色罌粟都是亡命之徒,你一定要小心。如果有什麼情況,隨時跟我聯繫!沒有其它事了。”
說着,扭頭就朝來路上大步走去,也不問陸晨要不要一起。
陸晨抓抓頭皮,看着她那誘人的長腿款擺,讓翹屁屁扭得活色生香的,不由得爽心悅目,倒是願意站在原地一直欣賞了。
他想到了什麼,忽然大聲問道:“黑色罌粟在一個省裏頭的最高負責人叫省長。丫丫,你應該聽過川東的省長有可能是誰麼?”
牟丫丫的身形稍微一頓。
看得出來,她那身形是微微僵住了的。
然後,她的語氣竟然變得無比陰森:“不管他是誰,別被我逮到證據,要不然,我一定會把他繩之於法!讓他知道自己的錯誤!”
陸晨一愣,張了張嘴巴,但沒說話。
他本來想說出那個省長嫌疑人,讓牟丫丫注意一下的。但看來,她已經是知道了。而且,聽那語氣,跟嫌疑人好像還有些關係,所以說話纔會那麼狠?
看着牟丫丫走去,陸晨嘀咕着:“牟丫丫?南宮洺?四大惡少中分別排第一第二的角色?嘖嘖,看來這兩個人,還是有點故事的啊!”
……
幾乎是同一時刻,在陸晨和牟丫丫於勿念湖湖邊交談的時候,在利緹市城裏頭的一處高層建築的頂層,也有人進行着相關的談話。
這個頂層是一個圓周形大廳,四周圍都是落地玻璃,配上雪紡窗簾。
城市的霓虹透過落地玻璃射了進來,在這個沒有任何燈光的大廳裏,投下了五顏六色的還不斷變化的光芒。如果放個音響在這裏,倒是一個很不錯的舞廳了。
大廳很空曠,空曠得那些傢俬和空地不成比例。
不過,顯然是經過了精心設計的,雖然空曠,卻不顯得單調,反而讓人覺得有一種很舒適的美感。只是吧,現在的氣氛絕對說不上舒適。
只有寥寥的四五個人,有的窩在沙發裏,有的坐在辦公桌上,有的坐在滑輪椅上,哧哧哧地轉着玩兒。
他們的臉上,都帶着一種被鮮血浸染的猙獰之色。
一個個都是挺顯可怕的彪壯漢子。
相比起來,那個坐在落地玻璃旁邊的高腳凳上,端着紅酒,像是有些發呆地看着窗外的年輕男子,倒是顯得有些兒弱勢了。
不過,他的眼神卻顯得非常犀利,猶如兩把被冰凍過了的利劍。
他緩緩地搖着手中的高腳杯,微微仰起脖子,將杯中的紅酒慢慢地倒進了嘴裏。最後,還咂着嘴巴,顯得很享受的樣子。
再然後,他雙手捂住杯子,忽然就一用力。
輕輕地啪了一聲,那隻精緻但質地堅硬的高腳杯,居然就碎掉了。無數細小而鋒利的碎片,落在了那個年輕男子的巴掌裏頭。
他雙掌相對,搓了一會兒,更驚人的事就發生了。
那些鋒利的碎片竟都變成了粉末,稀里嘩啦地灑在了地上。
就像他最開頭握着的,不是酒杯,而是一把細沙。
他拍了拍巴掌,將那些碎屑拍掉。
兩隻手掌,一點傷痕都沒有。
這是一雙看起來很普通的手,如果說它跟別的手又什麼不同,那就是它保養得很好,幾乎可以用細皮嫩肉來形容。
而就是這麼一雙手,居然把一隻質地堅硬的玻璃杯搓得粉碎。
這說明,這個年輕人的內氣相當渾厚,至少也有六級的修爲。
他,就是南宮洺。
他終於開口了,語氣顯得非常陰森。
“我很奇怪,你們居然會讓一個女孩子拿走那麼關鍵的東西。我想了很久,都想不通。那麼嚴密的防範措施,居然被一個女孩拿走了?我的手下,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中用?”
這話,聽起來顯得很溫和,好像是在問一件小事情,但其中透露的殺氣,卻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微微一抖。一顆心,頓時變得不舒服起來。
窩在沙發上的一個漢子抬起了臉。
他是一個大光頭,方形的臉上帶着深深的煞氣。但在聽了南宮洺說的話之後,從那煞氣裏頭,也透出了一絲恐懼。
他使勁兒地吞了一口口水,說道:“老大,這事是我有錯,放鬆了對手下的管教。那小娘們太可惡了,半夜裏去挑逗值班的阿松和巴迪,還給他們用了S級迷幻劑,把他們折騰得不知道東南西北。甚至,把不該說的都說了。”
又吞了一口口水,繼續說道:“你也知道那S級迷幻劑的厲害,能夠讓人的神經陷入非常被動的狀態。那娘們因而得到了鑰匙和密碼,就……”
南宮洺打斷了他:“阿松和巴迪,你怎麼處理他們了?”
“暫時關押起來了!”大漢惡狠狠地說:“我會按照咱們集團的規矩,用刀子把他們的雙手雙腳釘在樹上,掛上一天一夜。能不能活,就看他們的了。”
南宮洺擺了擺手,淡淡地說:“這樣的懲罰沒有針對性,不好。讓他們喫催性藥,每個給我喫五十克下去。找兩隻剛下崽的母豬,把他們關在一起。這樣的話,大家纔會記住,控制不住自己的本能,犯下了錯,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這麼一說,在場的人都不由得微微一抖。
聽起來,這個懲罰似乎沒有前一個可怕,但在場的人都知道那催性藥是什麼玩意兒!喫三克就足以讓人如癡如狂了,五十克是什麼概念?那絕對會讓阿松和巴迪完全發狂,完全變成畜生,直到身體裏頭的所有器官都衰竭爲止!
而且,還要跟剛下崽的母豬關在一起?
那還真是要死無全屍啊!
誰都直到剛下崽的母豬的性子有多殘暴,要是被阿松和巴迪這麼一侵犯,肯定會狠狠咬他們的。而被催性藥控制了神經的阿松和巴迪,除了想做那種事兒,別的都不會有,不會有抵抗,不會有反制,不會逃跑。
大家似乎都看到了那一幕,兩個男人邊在母豬身上折騰着,邊被它們咬得鮮血淋漓、肢體不全!這個懲罰,還真是可怕。
誰能想得到,看起來那麼文質彬彬的南宮洺,會有這麼殘暴的主意?
連那個大漢都有些白了臉,喃喃地說:“老大,這個……他們畢竟是兄弟。”
“兄弟犯了錯,就不是兄弟了,跟叛徒沒什麼區別。何況,我要通過這樣的方式,讓所有兄弟知道,玩女人沒關係,但不要被美色所惑!不然,會死得很慘!”
南宮洺的語氣冷了下來,又有些漫不經心地說:“東閣,你要是有意見,那也不必跟我說。你自己去做好了。”
這話,頓時讓那個叫東閣的傢伙打了個寒戰。
他當然知道這個表面是個君子,但內心狠毒非常的老大,是喜歡說反話的。他如果敢按着自己的意見去做,可想而知,會死得比誰都慘。
他趕緊大聲說:“老大交代了怎麼做,我就怎麼做,絕對不會打折扣!”
這時,坐在辦公桌上的那個身形不算很壯,但卻顯得特別彪悍的人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