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到沒有?如果是真正的古玉硯,它的瑩潤度是相當非凡了的。 哈過氣之後,就不會像現在一樣,只是形成一道薄霧。口氣會凝聚起來,在玉硯身上形成一粒水珠。”
大家看過去,果然,玉硯身上只微微地白了一片,而且很快就消失了。
頓時,一片譁然聲響了起來。
“這點,倒是不少人都知道的,但古玉畢竟就是古玉,新玉畢竟就是新玉,這是根本性的區別。哪怕是再極品的高仿品,也做不出這個效果啊!”
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微微搖頭。
而陳經理聽了他的話,臉上出現一絲放鬆之色。
陸晨接着往下說:
“這是第一點,而第二點呢,我們可以看看光。”
說着,他從褲兜裏掏出手機,調出手電筒功能,然後把出光點直接抵在了玉硯的裏部,把外部晃給所有人看。
“大家看到了麼?如果是真正的古玉硯,經過千百年的使用之後,穿透它的光,會顯得很渾厚。如果大家在夜裏看的話,會看到一團濃黃的、聚而不散的光。但現在,大家也看到了,這光,是比較白的,而且很分散。”
圍觀的人們腦袋擠着腦袋,紛紛往那裏看去,然後就頻頻點頭。
陸晨豈止是說幾點,他接着還說出了三個點。
這加在一起,都是五個點了。
大夥兒聽着,連那個泰山北斗,都不由得頻頻點頭:“這個年輕人,果然不簡單啊。這些知識點,有些連我都不知道,有的也是一知半解。他,看來是師出名門!”
要是被這位泰山北斗知道真相,估計得對老天的不公充滿幽怨之情了。
而陸晨越說,一邊的尚曉坤就越得意。
陳經理和郭京亞呢,則越來越覺得不可思議,臉色就越難看。
媽蛋,這還是一個年輕人不?怎麼說出來的話,都像是老學究啦?
某個房間裏的那兩位大美女,就算不能通過陸晨嘴巴的開合知道所有他說的內容,也能從周圍人羣的欽佩神情中,看出一般來了。
“這個阿晨,果然不簡單啊,竟然還懂得這個。他到底是什麼存在啊!功夫又好,醫學方面的造詣很深,腦袋好用,現在居然還懂文物!”
申雅惠說着,都笑不攏嘴了,一副與有榮焉的神情。
卓立媛看了她一眼,微微笑道:“那就要問你自己了。你跟他的那關係,都親密無間了,不該不知道他的神奇啊!”
聽着,申雅惠的臉都紅了,眼眸裏流光溢彩,她咬牙切齒地說:“哼哼,這小子,下次不跟我說他到底有哪些本事。我就……我就不讓他碰我!”
一樓會議廳。
“對了,還有最後一點,這一點最明顯了。這玉硯做舊的情況似乎有一點點的偏差啊。雖然刻意要做成浸染過無數次墨汁的樣子,但這用的材料,卻是人工合成色素。看起來,很不自然,如果用手指狠狠一抹的話……”
陸晨說着,已經伸出一根手指,朝着玉硯裏邊用力一抹。
然後,他揚起了那根手指頭。
可以看到,指頭那裏出現了一層黑灰。
看到這裏,陳經理嚷了起來:“廢話!浸染過墨汁,墨汁幹了肯定會變成一層墨垢的,就像茶垢一樣。這一抹,肯定會有這東西的了。你別不懂裝懂!”
陸晨朝他輕蔑地一笑,還擺了擺手指頭。
“陳經理,你錯了,你大錯特錯。第一,玉石這東西,本來就是吸附力強的,越好的玉,吸附力越強。要不然,怎麼會說把玉給佩戴久了,玉就會有靈性呢?就是從這來的。所以,它能吸墨!加上古人用的是墨塊,還要碾墨。所以,更加速了墨汁滲入玉石的速度!”
“第二,至少近一百年的時間,沒人會再用硯臺了,它只會被收藏起來,也必然會被清洗過許多次。怎麼可能還會有墨垢呢?你們這是過猶不及啊!”
這麼一說,周圍的人紛紛拍起巴掌:
“說得太好了,這個年輕人太厲害了,眼光絕對毒辣和獨到!”
“不錯,太不錯了!今天來了這,就算得到這個業務,也算值得了,大開眼界啊!”
“江湖有奇人啊,今天算是見識到了。這個年輕人,必然成爲我們文物界的一朵奇葩!奇怪的是,怎麼之前沒有聽過他的名聲?”
“是啊,好像是半路殺出來的一匹野馬!”
……
這些話,讓那個陳經理和郭京亞的臉都變成殭屍臉了。
如果給他們穿上官服,那就是兩個清朝殭屍。
陸晨說完了,就揹負雙手,微微地笑着,顯得很有氣度,很像是學富五車、才高八斗的才子。當然咯,這是不是才子,只有他身體裏的寶神異能才知道了。
這些知識,可都是寶神異能傳給他的數據啊!
尚曉坤嘎嘎大笑着說:“你們兩個,知道我老……呃,我的專業顧問的厲害了吧?我尚曉坤是什麼眼光,是你們能看輕的麼?陪!我的專業顧問,那可是一等一的人才!”
郭京亞咬着牙切着齒,忽然嘿嘿地冷笑起來:“知道這麼多有屁用,你知道這些,能解決問題麼?知道問題不算是厲害,能解決問題,我才佩服你呢!”
說着,他本來低落的心情,又得意起來。
可不,能指出問題所在,看起來厲害,實則算得上什麼?能夠解決纔是王道哩!
他可不覺得陸晨能解決這些問題。
畢竟,古玉硯是古玉硯,高仿品是高仿品,如果什麼都一樣了,那還有什麼區別?
陸晨面對這樣子的挑釁,只是淡淡一笑,他說道:“不管我能不能解決,首先,我問你,我說出了哪裏不好,是不是有留下來的資格了?”
陳經理一陣默然,那是帶着猙獰的默然。
他說:“行啊,留下來可以,但按照規定,不是直接參與競標的人士,只是附屬人員的話,需要另外交付三佰元入場費。這裏那麼多精美食物和酒水,總不能讓你們白喫吧?”
說着,朝着另一頭大聲說:“阿蕾,帶這個人去交入場費,我估摸着一定是沒交的,還有那兩個保鏢,都是!”
這喊得,都有點歇斯底里了。
周圍的人一聽,有不少都暗暗搖頭。
他們都覺得,這個陳經理太小家子氣了,不是做領導的料啊!
確實,陸晨和尚曉坤的兩個保鏢,進來的時候都沒交入場費。不單單是他們,其他競標者的隨從也很多沒有交的。名義上,是要交這個錢,但工作人員沒有說一定要收。
畢竟,這可是卓夫人的文物公司開的招標會,如果連個兩三百元的入場費都要收,那不是被人看輕了?
而陳經理這麼一喊,擺明了就是在剛纔的鬥法中輸給陸晨,不甘心不說,還在這麼小的事情上做文章。由此可見,此人胸襟不咋地,不是做大事的人。
不是不能不甘心,不是不能不記仇,不是不能報復,但做大事的人,要報復可不在乎一點小便宜,要來就來大的。連點小事都能折騰起來,就是宵小所爲了。
陸晨心裏頭,對這個陳經理也不由得大爲看輕。
而在二樓休息室裏看着這一切的卓立媛呢,也皺了皺眉頭,輕聲說:“這個陳愛國,看來不適合坐經理的位置了。”
說着,流露出一絲冷意。
一個穿着蕾絲邊襯衫配套裙的女孩子疾步走了過來,對着陸晨說:“這位先生,請跟我來,我去給你辦一下入場手續。這邊請!”
略微有點怯生生地,很小聲,還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顯然,她也知道情況。
“幹什麼呢?怎麼做工作的?收入場費是正正當當的工作,你說得那麼沒底氣,一點精神氣都沒有,是不是不想幹了?”
陳愛國直接拿她當出氣包。
“不是不是,陳經理,我……我……”
她挺起還算挺有曲線的胸脯,稍微大聲地對陸晨說:“先生,這邊請!”
尚曉坤哼一聲:“有些人真可笑,這也能做上經理的位置?得渾身塗滿狗屎纔行吧?”
“你說什麼呢!”陳愛國狠狠瞪向尚曉坤。
對這個四大惡少之一,他雖然也有一些忌憚,但不是很害怕。
怎麼說,他覺得自己也是卓夫人的人。
在川東,敢得罪卓夫人的人的人,還真不多。
尚曉坤嘿嘿一笑:“我說陳經理,你可別太人五人六了,小心報應就在前頭等着你,倒血黴了還不知道!以爲仗着卓夫人的勢就能這麼囂張,別第一個處理你的,就是卓夫人!”
“你說話規矩點!”陳經理喝道:“尚大少,怎麼說,我也算敬重你是一個人物了,說話不要不得體。我在這間公司工作十三年,卓夫人可是把我當作親信的。大家都知道!”
說着,還挺起了胸膛,好像真有那麼一回事。
“要不然,也不會把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我!”他補充了一句。
尚曉坤滿臉不屑,還想說什麼,卻被陸晨扳過了肩頭,他淡淡地說:“算了,跟這種人,你慪氣幹嘛?別計較,我們去交那個入場費。”
尚曉坤點點頭,跟着陸晨就往前走,而陸晨呢,當然是跟着那個阿蕾走。
忽然,尚曉坤故意大聲問:“對了,晨哥,你到底有沒有解決那些問題的辦法?”
陸晨淡淡一笑:“你看,我是那種只會發現問題,不會解決問題的人麼?”
頓時,尚曉坤眼睛一亮,更大聲地說:“當然不是!”
接着,仰頭一陣哈哈大笑。
他本來只是碰碰運氣,沒有絕對把握的,就覺得憑老大的本事,應該只是露了一小手,還有大手沒有露吧?爲了解恨,他就這麼問。
果然,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而陸晨的回答,更是讓周圍的人都呆住了。
這個小夥子,不單單能夠說出這高仿品的缺點,還能彌補這些缺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