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句話,陸晨縮了縮脖子,就知道是安慧的丈夫鄭忠。
鄭忠這廝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喜歡尋花問柳。陸晨是聽老闆娘說的,她經常和安慧窮磨牙,聽到了什麼有時候也會跟陸晨八卦一下。
這時的陸晨,覺得他應該撤,人家的家務事不該聽!但他就是挪不開腳步,這還沒給安慧搓腳呢,他怕她的腳越來越腫,會疼得受不了。
想着,覺得自己挺偉大,陸晨都被自己打動了。
最後,安慧對着電話狠狠罵:“我一個人在店裏,你整天不知跑哪,打電話也沒人接。我一個人搬牀墊,腳都快被砸斷了你知道嗎……”
說着,安慧都快哭了,又痛罵了幾句,狠狠地把手機丟一邊。
她看了看陸晨,賭氣般的說:“那你給我搓搓腳!”
陸晨趕緊答應,就按照安慧的指點去找來藥油。
安慧坐在沙發上,緊緊合着她穿裙子的腿,怕陸晨看到裏邊的風景。他拿藥油蹲在她身前,她手指都深深扣進沙發扶手了,她哀求:“喂,你下手不要那麼重!”
“看看你!”陸晨一本正經地說:“我又不是給你上刑!”
安慧噗嗤一樂。
陸晨捧起安慧那隻受傷的腳丫子,抹了藥油在傷口處,他就翹着大拇指搓。頓時,安慧全身繃緊,高一聲低一聲地痛叫。
聽了這叫聲,讓陸晨都開始膨脹了。
好不容易,才堅持着揉完了。
安慧都疼出了一頭的汗,但也感覺舒服了很多。
她還遞了一罐紅牛給陸晨。
兩人的關係明顯好了許多。
接下來的兩天,陸晨又主動給安慧搓了兩次腳。
安慧傷口迅速消腫。兩天後,又是白皮嫩水。
於是,陸晨和她因此有了大幅度的接近,她不再因爲陸晨用炙熱眼神看她而顯得冷冰冰、而拒人千里之外,跟他有了些說笑。
陸晨的心裏樂得每天都在開花。
他就越來越主動地去接近安慧,那就好像是天生的磁石對釘子的吸引,他情不自禁往那釘。安慧的牀上用品店雖然不大,但就她一個人照料,搬搬抬抬的事挺多,陸晨動不動就撒腳丫去那裏看看有什麼要幫忙。
陸晨那老闆娘可氣壞了,嚷着說你去給安慧打工得了別回來了。
陸晨就說,那可不是啊我就等着安慧店裏貼招工告示。
其實,花店雖然大,但總有把活幹完的時候,陸晨都是乘着暫時沒活幹時,去安慧那的,老闆娘不大管得着。
一天,安慧帶着爲難的臉色走進花店,她跟老闆娘借錢,說待會兒有人要來結貨款,店裏的錢不夠,想借兩千元週轉。
老闆娘真是大嗓門,一聽借錢的事就嚷開了。她說安慧你要管好錢袋子啊,別這邊你看店賺錢,那邊你老公就卷着錢去帶小三,你說你辛辛苦苦爲了什麼?就爲了讓你老公帶小三?現在連貨款都湊不齊。
聽了老闆娘的這些話,安慧的臉色變得很難看,站起身來就走人,低聲說:“沒錢就算了,我再想想辦法。”
這個過程,陸晨就在一邊聽着。
他急巴巴地忙完手中活,趕緊去附近的工商銀行取錢。
那時,陸晨卡上還有三千三百四十五元,小數點以後的記不清。這可是他攢着要交學費的錢。他取出三千元,就溜進安慧的店裏,把錢往她面前一放,豪氣地說:“拿去吧,兩千怕不夠,我先給你三千。”
說這話的時候,他都覺得自己好像是一擲千金的大老闆。
安慧詫異地看陸晨,看得他都不好意思了,趕緊又說:“這個……江湖救急嘛!正好我卡里還有三千多元,就先給你。沒事,我不急用,你收下!”
陸晨看見,安慧眼角都有些溼潤,她拿過那筆錢,一五一十地點出二十張,把剩餘的還給他。她說:“兩千元就夠了,謝謝你,我真的很感謝你。”
陸晨摸着後腦勺傻笑,安慧那感動的神情,讓他從頭爽到腳。
不過,安慧接下來的提議讓陸晨有些鬱悶。她說要認他做乾弟弟。
這話,陸晨一下子就聽出來了,那不擺明要斷他的非分之想?他彆彆扭扭地不答應。
安慧說:“你要是不答應,我就不要你的錢。”
陸晨可不喫這一套,他扭頭就走,邊走邊大聲告訴安慧,他借錢給她不是爲了認她做乾姐姐,就是因爲喜歡她!哪怕她是有夫之婦,他也喜歡。
走出店門,陸晨才扭頭看一眼。安慧就在那盯着陸晨,一雙桃花眼水汪汪地。
怎麼就喜歡上了一個有夫之婦呢?
其實,直到一個多月後離開了安慧,陸晨還捉摸不透。可那種感覺就很熱烈,甚至是激烈。情慾並重的那種濃烈,讓他情不自禁地像飛蛾撲火。
借錢給安慧後,陸晨繼續想方設法地不斷接近她討好她,就像一種本能。
又有一天,他聽老闆娘無意中提起,有一回,她和安慧聊天,安慧向她訴苦,晚上開店的時候,時不時會有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來店裏邊騷擾她。
花店開到五六點就關門,而安慧的牀上用品店,經常要開到夜裏八九點。
竟有男人乘着夜色去騷擾安慧?陸晨聽了就氣得想把那些男人給浸豬籠去。反正他在夜裏也沒什麼事幹,就開始在暗中保護安慧。
在安慧的店門對面一直守了幾晚,沒發現什麼情況。不過,看着安慧那苗條中不失豐滿的身影在店裏邊走來走去,整理東西,那也是美的享受,就是下邊憋得有點難受。
一晚,都九點多了,安慧還不關門。陸晨正納悶呢,就看見一輛國產長安小轎車停在安慧店門口,下來一個矮壯的男人,夾着一個公文包。
陸晨知道那是一間酒店的採購經理,和安慧有業務來往,以前是白天來談生意,今天怎麼這麼晚?難道安慧是在等他?
遠遠看見,那採購經理與安慧坐定,先是挺正常的交談。後來,他從包裏拿出一疊錢,放在桌面上。大概是交貨款吧。安慧伸手拿錢,採購經理竟去抓她的手。安慧顯然是嚇了一跳,趕緊縮手。採購經理卻抓着不放,嘴裏還在說些什麼。
陸晨看得勃然大怒,頓時就衝過去。
在衝過去的過程中,他又迅速冷靜下來。等進了店門,他已壓抑住心頭怒火,咳一聲,不冷不熱地說:“安慧姐,這麼晚了還在這跟人搞曖昧,小心被你老公知道。”
採購經理迅速縮手,神情變得尷尬萬分。陸晨朝他冷笑:“曖昧也不要在店裏嘛!我說,你不知道安慧的老公以前是個混混?跟黑社會的人打交道的?”
這事,陸晨也是聽他那多嘴的老闆娘說的。
採購經理迅速撤離。
安慧惶急地看着陸晨:“小拓,我和他不是你說的那樣,陸晨是等他來交貨款,想不到他……他對我那樣!”
那樣子,好像擔心陸晨誤會和生氣,讓他一陣高興。
陸晨就說:“我一直在外邊看,知道他想對你不軌。剛纔我都想衝過來揍他一頓,不過想到可能會壞了你以後的生意,就用這種辦法。安慧姐,以後你要小心,你知道你長得很漂亮,又一個女人在店裏,晚上早點關門,不要惹來色狼了。”
陸晨苦口婆心地勸,就像一個長輩。
安慧倒像是成了小女孩,乖乖點頭。她忽然問陸晨是不是專門守着她店來保護她。陸晨頓時吭哧了。啊?這個……不大好意思說,但還是點頭,總要讓安慧看到他的好嘛!果然,她感動得都有些激動。
她竟然輕輕抓住陸晨放在桌面上的一隻手。
陸晨頓時渾身打個激靈呀!
安慧的手那麼溫暖和柔軟。
看得出來,她動情了。陸晨不失時機地把另外一隻手覆蓋在她的那隻手上,明顯感到她的手輕輕一顫。
啊,這世界多麼美好!
安慧忽然啊一聲,趕緊把手抽出,說她要去洗手,一溜煙兒跑進洗手間。陸晨還沒摸夠呢,失望得很。在體內那股邪火的催促下,他也走到洗手間門口。
門沒關,安慧趴在洗手檯上,她不是洗手,而是接着水龍頭裏淌出來的水,直往臉上撲。
難道她心中也有股火在燒?她想用冷水撲滅那火?
陸晨心中嘀咕,不覺就一陣竊喜。
看着那窈窕的身影,陸晨也是年輕氣盛的,一下子就忍不住了。他狠狠地撲了上去,立刻抱住安慧,然後就去親她。
安慧也是掙扎了好一會兒的,但最後還是擋不住了。
她慢慢地放鬆了反抗,本來推着陸晨腦袋的,也變成抱着他的脖子。
不知道親了多長時間,陸晨鬆開嘴,兩人氣喘吁吁地看對方。
忽然,她甩陸晨一巴掌:“你知道我老公在社會上混,你欺負我,就不怕他宰了你?”
“我不管!”陸晨堅定不移地說,又去親安慧。
安慧嚇了一大跳,雙手抵住陸晨的胸膛,一個勁兒的推他,一直把他推出了店門口,她低聲喊:“夠了,到此爲止!”
自從那晚之後,陸晨和安慧變得好像生疏。以前,她有空還會來花店坐坐,現在都不打門口經過,更別提看陸晨一眼。陸晨也不好意思再找她獻殷勤。
但是,陸晨有預感,這種生疏是暫時的。
又到了一天下午,老闆娘去找人打牌。下班了陸晨就關店門。
這個時候,晚霞如火。
陸晨把拉閘門往下拉時,他聽見隔壁有吵嚷聲,一個男人在粗聲粗氣地罵安慧,安慧也罵他。
陸晨豎起耳朵聽,但一時半會不敢跑過去,陸晨聽出那男人是安慧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