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場會議我並沒有說話,也沒我說話的地方,我在保持傾聽的同時,目光主要集中在董事李清河的身上,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並沒有忘記。
李清河在我的目光下坐立不安。
會議結束。
孟清婉宣佈會議結束,站了起來,然後看着我說道:“小林,你到我辦公室一趟,我有點事情要跟你說。”
“好的,我等會過去。”
我臉色平靜的說了一句,然後看到李清河出去了,便越過孟清婉跟了上去。
孟清婉看了我一眼,眉頭皺了皺,似乎對我的態度有點不太滿意,不過孟清婉到底是沉澱過的成功女性,並沒有當場說什麼,而是當什麼都沒發生。
我做司機那麼久,當然知道我剛纔對孟清婉的態度有問題,弄不好還會讓她以爲她剛把我弄進紅山集團,我就飄了的感覺。
但是我依舊這麼做了。
原因很簡單。
李清河昨天晚上找我麻煩,今天見到他了,我肯定是要去他給我個說法的,一來,是和我產生過節了,二來,我初入紅山集團。
我是當做一個透明人進來呢。
還是以最短的時間進入大家的視野呢?
如果換做以前,我肯定走第一條路線,槍打出頭鳥,太過囂張不是什麼好事。
但現在我只想快速的找機會站穩腳跟。
不然怎麼符合孟清婉和顧衛公女婿的身份呢?
……
走廊中。
李清河出會議室的時候看到我跟出來了,想到昨天的一拳和我用匕首紮在桌子上的畫面,心裏不禁膽寒起來了。
昨天兩個人是他派去找我麻煩的。
但是從昨天到現在一直沒有給他回饋消息,他打電話過去也沒打通,所以今天來公司的路上,眼皮子就一直在跳。
會議開始。
他見我總是眼神有意無意的瞥他,他瞬間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漏泄了。
出了會議室,先是走。
接着聽到身後跟過來的腳步聲越來越洶湧,便也下意識的加快了腳步,那一聲聲腳步聲就像密集的鼓點敲在他的心臟上一樣,再然後,一隻手扯住了他的衣領,再接着,他便不受控制的被推進了一間空的辦公室。
雖然我想張揚一點。
不過我也不願意找李清河麻煩的樣子被員工看見。
我把李清河帶進辦公室,反鎖上門後便放開了他,然後面無表情的點了根菸,看着他說道:“我們聊聊吧。”
“聊什麼?”
李清河神情緊張的看着我說道:“我跟你有什麼好聊的,我不想跟你聊。”
說着李清河便轉身向開門走。
我一把扯過了他的頭髮,然後眼神冷冷的盯着他:“仔細想想,我們之間肯定有的聊,比如說昨天晚上我回家,有兩個人來拿着棒球棍找我麻煩,你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嗎?”
“我都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李清河臉色一變,終於確認了昨天晚上他找的兩個人失手的事情。
其實他哪裏知道,找過我麻煩的人很多,比他陣仗大的人也很多,但是到現在我都活蹦亂跳的,區區找兩個人來,還真的有點看不起我了。
“聽不懂沒關係。”
我把匕首拿出來了,同時一口煙吐在了李清河的臉上,然後盯着他的眼睛漫不經心的說道:“那兩個人已經跟我說是你派他們來找我的,你可以不承認這件事情,但不妨礙我把這事算在你身上。”
李清河和我不同。
和曹天一這種含着權力出生的人也不同。
李清河是純粹做生意的,也是因爲在董事會上被我當着那麼多人打了之後,覺得沒有面子,回家之後這才氣不過找了兩個所謂的打手找我麻煩。
他什麼時候見過窮兇極惡之徒?
又是什麼時候見過拿刀的?
他見過唯一比較蠻橫的人就只有一個,那就是顧衛公。
不過李清河進入紅山集團的時候,顧衛公已經把西裝穿上,搖身一變,變成濱海著名企業家,人大代表,以及慈善家了。
所以李清河看到我拿刀出來,臉立馬就綠了,連忙低聲下氣的對我說道:“昨天的事情是我錯了,你看在你也沒喫虧的份上,就算了吧。”
我直接給聽樂了:“那如果不是我運氣好,我喫虧了呢?”
“……”
李清河吶吶的看着我:“那你現在也沒喫虧啊。”
說着,李清河又委屈的說道:“而且昨天不是你當着那麼多人找我麻煩,我怎麼可能會找人報復你?”
“這話說的,好像我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一樣,不過那不是你在我面前裝比嗎?還誰讓我進來的,我用得着你允許嗎?”
我盯着李清河先是嘖嘖的說了一句。
緊接着一拳打在了李清河的肚子上,直接打的他抱着肚子面露痛苦起來,然後冷眼看着他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家裏住址的?”
李清河流着冷汗,喘息道:“是張憲剛說的……”
“張憲剛?”
我聞言愣了一下,腦海裏出現了張憲剛笑呵呵的那張臉。
我和張憲剛除開昨天今天,總共見過兩次,一次是李輕眉招待王強那批人的時候,一次是張小花從建鄴過來打電話給我的時候。
畢竟李輕眉名義上是張憲剛老闆的女兒。
所以張憲剛調查我也很正常,我也相信以他的人脈,他能查得到我的所有信息,但是我萬萬沒想到昨天只有半天時間,張憲剛居然就把我的家庭住址告訴李清河了。
不過很快,我也知道原因了。
張憲剛雖然平時主做娛樂場所,很少回紅山集團,不過張憲剛這個人很會做人,長袖善舞,不輕易得罪人,在昨天我和孟清婉離開公司之後,他便找上了李清河聊天。
本來李清河見張憲剛過來找他是很想躲的,畢竟李清河現在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身家沒有一千個,大幾百個還是有的。
然後他在公司當着那麼多人面,被我給打了,他怎麼好意思跟張憲剛說話?
不過張憲剛的聊天很有技巧,壓根不提李清河被打的事情,散了根菸,便和李清河隨意聊了起來,聊天的過程中透露了一點我的信息。
比如說我之前只是一個給李輕眉開車的司機。
比如我住哪裏。
於是也就有了李清河認爲我不過如此,回家左想右想覺得不甘心,然後便找了兩個人尋仇的事情。
說白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李清河被張憲剛當槍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