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夏忽然露出想吐的神情。
陸晨乾脆就“嘔”了一聲:“好惡心啊!”
周大福死死地盯着陸晨:“不管怎麼樣,你打了我兒子,你就是兇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既然市局不敢,我就讓省廳的警察來抓你!”
說着,一揮手,外邊頓時湧進七八個全副武裝的警察。
“我們是省廳的。你叫陸晨是嗎?你竟然在市局門口行兇,嚴重打傷無辜男子週一凡。現在,請你配合我麼進行調查!如果敢反抗,我們將會武力制服。所以,請你配合!”
七八個來自省廳的警察朝陸晨撲了過去。
這個周大福倒也厲害,看到市警察局的不敢動陸晨,把省廳的叫來了。
“無辜男子週一凡?”
陸晨哈哈大笑:“行,我可以跟你們走!但是,我想先放一段視頻,讓你們看看這個週一凡是什麼樣的無辜法!”
幾個警察不由得一頓。
“別讓他放了,沒時間了,趕緊抓走就是!”周大福感到不妙,趕緊嚷。
帶頭的那個警察稍微猶豫,還是揮手讓手下繼續抓。
陸晨笑了,一閃身就躲開了。
警察頭子沉着臉喝道:“你敢拒捕麼?”
陸晨把手往兜裏一掏,然後揚起一部手機。
他淡淡地說:“要不,我打個電話給甄廳長,聽聽他的意見?”
“甄廳長?你認識甄廳長?”
“你有他的手機號碼?”
“你怎麼會認識甄廳長,你騙人的吧?”
……
幾個警察驚詫地說。
陸晨哈哈一笑,竟然念出了一個手機號碼,然後說道:“你們自己覈對一下,看看是不是甄廳長的手機號碼。”
這可不是騙人的。
上次彭老爺子打電話給甄廳長,讓他幫忙出面之後,這個甄廳長對陸晨挺感興趣的,主要是對他的醫術。所以,就讓彭老爺子把陸晨的手機號碼留給自己。
彭老爺子把陸晨的號碼給了甄廳長,順便也把甄廳長的號碼給了陸晨。
憑着陸晨現在的本事,隨眼就記住一串號碼,那絕對不是難事。
他念出甄廳長的號碼後,幾個來自省廳的警察倒是面面相覷了。
他們可不夠格要甄廳長的手機號碼啊。
怎麼證明?
一邊,田夏淡淡地開口了:“我可以證明,陸先生認識甄廳長。當然,最好的辦法還是讓他打個電話過去,問一下甄廳長的意見唄。你們也好辦事,對吧?”
幾個警察傻眼了。
什麼叫做好辦事?這打過去,才叫不好辦事呢。
他們有點後悔了。
這小子,難道真的是認識甄廳長?
本來他在警察局門口把人打得那麼傷,現在居然還優哉遊哉地坐在堂堂一個刑警支隊大隊長的辦公室裏,就顯得非常不一般了。
跟甄廳長都有關係?
這幾個警察雖然是省廳來的,但並不是專門來抓陸晨的。他們是來雲舟市辦個案子,跟周大福有點接觸。周大福的兒子被打傷,市警察局還不抓人,他乾脆叫來省廳的這幾個警察。
畢竟是紀委書記,省廳來人也不好拒絕,而且也想看看那個牛人到底是誰。
想不到,居然這麼牛!
警察頭子只能說:“好吧,不用麻煩甄廳長了,那就看看視頻吧。”
“這個……還是先把打我兒子的兇手抓起來吧?”周大福有點發蒙。
幾個省廳來客卻裝作沒聽到。
要看視頻很簡單,而且是大屏幕。
視頻就在陸晨的手機裏,他手機是高級貨色,自帶投影功能。
打開這個功能,視頻影像就投放到雪白的牆壁上。
上邊,正是今天週一凡在警察局門口大發淫威的場景。
甚至,還是從門衛推開那對老夫婦開始的。
狠狠扇了老奶奶一巴掌,又朝着老爺爺的肚子上狠狠踹了一腳,接着,竟然高高抓起那個小孩子,把他給砸了出去。要不是陸晨趕緊接住,小孩子肯定慘死當場!
陸晨把這些都發出來了。
當時田夏不在場,此時看到,不由得就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砰然巨響!
而那幾個警察,也不由得皺緊眉頭,扭過頭去,用一種非常古怪的眼神盯着周大福。
他們的眼神好像在問:
“這就是你的兒子?這就是堂堂一個紀委書記的兒子?在警察局門口就這麼行兇?”
開頭,他們覺得陸晨在警察局門口痛打紀委書記的兒子,已經是夠囂張大膽的了。而現在從視頻裏看到的那個紀委書記的兒子,更是囂張,簡直就是慘無人道!
剎那之間,幾個警察都理解陸晨的所作所爲了。
那樣子的混賬東西,誰見了不想狠狠打一頓?
只是,看有沒有能力罷了。
幾個警察的背上也冒出了冷汗,隱隱覺得自己是在爲虎作倀。
周大福也是渾身冒冷汗了。
這個小畜生,大庭廣衆就這麼狠?還被人拍到了?
陸晨冷笑:“大家都看到了,這就是所謂的無辜男子週一凡,這就是那個停下車來扶起老爺爺送他去醫院的週一凡!周書記,你告訴我,你有雙胞胎兒子,我真想聽到這樣的事。”
周大福臉色蒼白,嘴巴張了幾下,卻無力說出什麼。
陸晨繼續說:“而且,剛纔我已經把聲音調到最大了,你們都聽到了。這個週一凡,已經算是承認了是他殺死了那對老夫婦的兒子,也是他抓了他們的兒媳!這些,完全就可以成爲證據!”
周大福終於喊了起來:“不,我兒子不是那樣子的人!他不會殺人的,他也不會抓什麼人,你是冤枉他的!他打小就有暴躁症,當時肯定是因爲某些事,被逼急了,纔會做出那樣子的舉動。他說的那些話,也是沒有經過大腦考慮的,是亂說的,是說來嚇人的!這些都不算證據!”
手狠狠一揮,眼神有如毒狼一般盯着陸晨。
“是啊,暴躁症。”
陸晨可一點都不害怕那種眼神。
比這個紀委書記毒十倍一百倍的眼神,他陸晨也見過不少,就沒有怕過。
他的眼神更加有殺氣,毫不客氣地反瞪着周大福。
頓時之間,周大福渾身戰慄。
他從來沒有看過這麼像惡魔的眼神!
作爲紀委書記,他也算是接觸了許多威視的大人物了,甚至包括帝都來的。但是,他們的氣勢,都得臣服在陸晨的腳下!
“我相信,別說暴躁症,就算你給你兒子開出神經病的單子來,也很容易,是麼?”
話沒有說全,但誰都聽得懂。
“反正我兒子沒殺人,也不會去抓什麼女人來玩弄!”
周大福有點歇斯底里地吼:“而且,就算我兒子打了人,你把我兒子打得那麼傷,你也是犯罪!你毆打他人致殘,你會坐多少年的牢,你知道麼?”
說着,猛然扭頭看向那幾個警察:“婁警官,還有各位同志,我強烈要求,現在就把那個犯人抓住!他畢竟是打了我兒子啊,都快把他給打成植物人了,不知道能不能醒來!”
幾個警察爲難,這確實是,就算那小子打了人,你也不能這麼傷害人家!
他們乾脆看向田夏。
這跟田夏也是認識的。
“田隊長,這個叫陸晨的人確實是把人打成重傷啊,聽說你也是親眼目睹了的。那麼,請問,現在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
這個皮球踢得好。
田夏一怔,正在琢磨着要怎麼開口,門外忽然傳來一個興奮的聲音。
“就是這裏了,晨哥哥,你要找的人,我給你帶來了!哼,藏到一個城鄉結合部的廢工廠裏,以爲我就找不到?我芸芸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間還知道三教九流,找個人,多簡單!還有那個叫週一凡的王八蛋死畜生,被我發動力量在網上一人肉,什麼不知道!”
郭馥芸來了。
跟着她來的還有好幾個她手下,推着一張輪椅。
輪椅上坐着的,赫然是一個渾身青腫,到處都是傷疤,甚至手指甲和腳趾甲都被鉗掉了的年輕女子。看得出來,她本來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少婦,但現在卻被折磨得如同冤魂一般。
渾身哆嗦,眼神呆滯。
郭馥芸大聲說:“晨哥哥,找到了,她就是倪麗子,就是那個鄭翔的妻子。她真的是被週一凡抓起來了。那週一凡不是人,是禽獸,把她折磨成這樣子!他還對她做了很多很可怕的事,你這樣子看不到的,太殘忍了!他週一凡絕對是變太!”
“鄭翔呢?”陸晨沉聲問。
他第二次打電話給芸芸的時候,就是讓她發動力量去尋找倪麗子。
這可難不倒在雲舟市之中三教九流通喫的郭馥芸,加上之前接到陸晨的第一個電話時,除了完成他交代的那個人物,順便人肉了週一凡。
這可翻出了許多劣跡啊!
當然,也包括他的種種蹤跡。
從這些蹤跡裏,很快就發現了這個混蛋藏匿倪麗子的地方。
芸芸立刻派人去把她解救出來,並送到這裏。
陸晨這麼一問,郭馥芸還沒回答,本來顯得很呆滯的倪麗子忽然就渾身一震,大喊了起來:“我老公被週一凡殺了,被他殺了!他跟我說,他殺了我老公,他還用我老公的腦袋練刀,把他的腦袋給砍了下來……然後把他分屍了,丟進了大海里!我老公……我老公死了,死得好慘,嗚嗚嗚……”
喊着,哭了起來,哭得撕心裂肺,哭得猶如厲鬼。
哭聲非常嘶啞,而且看起來之前就不知道哭過多少回。‘
這一哭,居然有鮮血從她的嘴裏和鼻子裏噴了出來。
染着滾滾的熱淚,一下子就衝到了身上。
那份慘烈,讓警察們看着都動容。
周大福卻吼道:“你這個瘋婆子,你污衊我兒子,我兒子……我兒子不會做那樣子的事,不會的!”
倪麗子忽然啊的一聲大叫,整個人就朝前撲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