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媽稍稍扭頭,嘀咕着說,然後回頭繼續惡狠狠地說:“臭丫頭你告訴我,你們到底是誰,是誰派來的,爲什麼要殺我們家小姐!還敢殺人滅口!特麼,要是你們遲點來,那幫傢伙就被我兒子逼得開口了!”
說着,語氣還挺得意的,帶着一種兇狠的得意:
“你也看到了吧,被你們滅口的那一夥的,渾身的骨頭都碎掉大半了。 也虧得他們能撐了,但怎麼能撐,也擋不住我兒子的酷刑!他當年可是在也門、海地、埃及、利比亞等地做過僱傭兵的,而且是專門負責刑訊逼供的!想跟我兒子鬥,呸!”
“要不是你們早來了一步,他們就說了!”
“你特麼快點給我說,要不然,哼,我也會用酷刑!我就找一把水果刀來,把你的臉,從額頭到下巴地割,割成一長條一長條的,然後再慢慢地,一條一條地撕下來。我就讓你疼死,讓你沒了臉,看你以後再怎麼招惹男人!”
這一番話,說得豈止是殺氣凜凜,簡直就是兇悍無比,透着從最深處的地獄冒出來的陰森森的氣息。所以,上官蓓很無奈,陸晨很驚訝,連於夢藍都有些變色了。
“說不說!”秦媽將槍口硬是塞進了於夢藍的嘴巴里,塞得她不由得就唔唔叫,甚至有點兒乾嘔。
一聽那聲音,陸晨就知道被自己扳住手腳的這個美女,是沒有用嘴巴給男人做過那回事的,那聲音太青澀、太純粹了。
這下子,陸晨就更心疼了。他甚至都有點倒戈相向的想法了,對秦媽感到很不滿,對於夢藍感到很同情。
他忍不住開口說:“秦媽,你這用槍管塞着她的嘴,她想說也說不出來啊!”
秦媽恍然大悟:“對喔!這小表子,下邊的嘴可不會說話!”
頓時,陸晨哭笑不得。我的媽呀,這還是一個大媽說的話嗎?他看看上官蓓,上官蓓擺出一個很無奈的神情。
秦媽就把手槍拔了出來,喝道:“說!”
於夢藍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然後嘟起嘴巴猛地一呸!一口帶着血的口水就狠狠地飛到了秦媽的額頭上,這還啪嗒一聲!
秦媽哎喲一聲,居然是痛叫!
於夢藍那口口水含着內力,無異於一顆小石頭砸到了秦媽的額頭上。
那裏,很快就隆起一個小包。
秦媽氣得嘶吼起來,猛地抬手,就狠狠地朝於夢藍的臉上打了下去!
“不要!”上官蓓倒像是要捱打的那一位,喊了起來。
陸晨也喊了一聲:“不要!”
但是,砰一聲,秦媽那隻手已經砸在了於夢藍的臉上。而且,那不是空手,是緊緊握着那把手槍的手。力量之大,自然比空手要大多了。
這就像是空手打出一拳,和握着一串鑰匙打出一拳一樣,後者更要凌厲!
陸晨都感到一股大力襲來,讓他身子一晃。
於夢藍慘叫一聲。
本來,陸晨是完全可以抵抗那股大力,繼續抓穩於夢藍的。但看到她被打得那麼慘,他那顆憐香惜玉的心無法允許他那麼做,就算這個叫於夢藍的女子想殺死上官蓓都好。
美女是地球上最寶貴的資源之一,我們一定要愛護好!
抱着這樣的心思,陸晨也啊的一聲,朝後一倒,將於夢藍摔了出去。同時間,他附在她的耳邊,輕聲道:“逃!”
秦媽尖叫了起來:“抓住她!”
然後立刻拿起手槍對準了她。
這秦媽,居然也會開槍,而且她真的開了槍!
砰!
但是,於夢藍反應很快,她的身體躍了起來,雙手護住了腦袋,猛地就朝落地窗那裏撲了過去!那身姿,就如同炮彈一般。
陸晨看着還一蒙,下意識地都想喊,哎那是落地窗很厚的,你會撞暈的!你傻了朝那裏撞,旁邊不有門麼!
這下意識都沒喊完,就聽到砰的一聲巨響!
接着就是嘩啦啦的玻璃掉了一地的聲音。
剛剛裝上去的玻璃窗,中間居然被撞出了一個大洞,裂口處都是長長短短的尖銳的玻璃碎片。而四邊殘存在那裏的玻璃,也出現了許多裂縫。
乍一看,那個玻璃牆的豁口就像某種洪荒野獸張開來的血盆大口,周圍佈滿利齒!
就這樣,於夢藍那看起來挺嬌柔的身子,居然有那麼大的衝擊力,撞碎玻璃給逃了。
陸晨看着,只感到手腳冰涼,欲哭無淚。
我的媽呀!真是杯具這是,剛裝回去的玻璃牆,腫麼又碎得直掉渣了?
彷彿就是爲了回應陸晨,豁口上方的一小片碎玻璃微微搖晃幾下,砰一聲掉下來,又碎成了好幾片,默默地就呆在那裏了。
大家都呆若木雞,過了一會兒,秦媽居然扭過頭來指責陸晨抓不穩於夢藍,就這樣子讓她跑了。陸晨還沒回應,上官蓓先氣鼓鼓地說話了:
“秦媽,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你跟我出來不要那麼粗魯!開頭搶我手槍,很危險你知道麼?接下來,你又把人家打成那樣子。那麼漂亮的姐姐,就算你要對她逼供,也不要打她的臉啊!你不知道容貌是女人最在意的麼?”
“還有,你現在還罵再次救了我的晨哥哥,我……我真的要被你氣死啦!“
說着,這還真氣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讓她最無法忍受的,還是陸晨救了她,卻還要挨秦媽的罵。
這一番職責,讓秦媽嚇得臉色蒼白,一會兒向上官蓓賠不是,一會兒又向陸晨道歉。陸晨苦笑,搖搖頭說沒事,他找了紙巾去給上官蓓擦眼淚,他說:“小蓓別太生氣了,秦媽也是爲了你,看到你又被刺殺,很擔心,想要趕緊問出誰是背後主使,免得相類似的事件再次發生。對吧,秦媽?”
說着,劉晨看向秦媽。
秦媽的臉上露出感激之色,連連點頭。
接着,陸晨看向那堵遭到殘害的玻璃牆,不由得就放出悲聲:“特麼,我也太慘了吧?前兩天玻璃牆被人打碎,今天又慘遭毒手!難道這間店不適合裝玻璃牆?”
上官蓓扯了扯他的衣角,輕聲安慰:“晨哥哥,你別難過!我們集團下屬房地產公司裏還有個附屬公司是搞裝修裝潢設計的,我去叫他們來給你重新裝一堵玻璃牆,而且是夾層的,裏邊可以養魚的,很好看哦,好不好?”
“敢情好。”陸晨破涕爲笑。
這時候,鍾吉那幫人回來了。看到這狼狽不堪的景象,都大喫一驚。
“這這……”鍾吉大愣:“這是怎麼回事?”
秦媽的壞脾氣又衝上來了,大步走過去就點着鍾吉的鼻子大罵:“你們都幹嘛去了啊?去喝下午茶麼?知道不知道小姐剛纔有多危險!那個表子剛纔回來了,還拿着手槍,差點把小姐給殺了!幸好有陸先生在,要不然……哼!”
“你們都是喫屎的,我要讓龐備撤掉你們!真是混賬東西,你們不是去追那表子了麼?怎麼她還會回來?而且你們還追了那麼久……”
口水都噴到鍾吉臉上了,可鍾吉和其他幾個保鏢卻唯唯諾諾,不敢反駁,甚至不敢露出惱怒的神色,臉上全是驚慌。
在秦媽訓斥鍾吉的當兒,陸晨不由得低聲問上官蓓:“小蓓,這個秦媽在你們家族裏的地位,應該還可以吧?好凶啊!真的……比容嬤嬤還兇!”
上官蓓一臉鬱悶,幽幽地回答了陸晨的問題。
這個秦媽,從她奶奶那一代起,就在爲上官家族服務了。可以說,她是上官家族的姆媽三代,而且因爲盡忠職守,甚至還救過主人的命,所以在家族裏很有地位。一些家族旁支都要對她恭恭敬敬。
特別是秦媽,她有一個很不錯的兒子,叫做冷果。這個冷果在非洲、東亞和西亞等多國地區做過僱傭兵,回來華夏國後一直爲上官家族效力。他有着很強的武力,連龐備也要讓着幾分。職位方面,也只比他低了一級,是飛鷹集團保安部的副部長,同時,也是上官家族保鏢隊的隊長。
在雲舟市武道高手的排名榜中,他是列入前十的。
這麼說着,陸晨不由得就想到了黃金海岸的那個光頭強,那傢伙也是僱傭兵,身手也不錯,不知道在雲舟市的武道高手排行榜裏,能排到多少。
洪慶堂凌子哥手下的那個東子當時說過,光頭強排到前二十。不過,陸晨沒聽到而已。
話說回來,秦媽在上官家族這麼有底蘊,加上一個很爭氣的兒子,母憑子貴,所以,她纔敢那麼囂張。
當然了,這種囂張還是基於盡忠職守的原則的,沒有帶有個人私慾。
這時,秦媽也總算是訓斥完了,氣喘吁吁的。
而鍾吉呢,抹了一臉的口水,恭恭敬敬地說了之前他們那邊發生的事。他們一直都在追着那個女郎,跟着她不知道拐了多少條大街,甚至爬了不少樓層,最後還是追丟了。這時,他們才覺得不對勁,趕緊回來,然後就看到了這一幕。
“放屁!”秦媽又喊了起來:“你們跑開五分鐘不到,人家就回來了。你們這一走,可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鐘哪!”
鍾吉無言以對。
倒是陸晨開口了:“秦媽,你剛纔不是說前兩晚有好幾個女的去殺人滅口麼?我估摸着,這麼狡猾的女殺手,剛纔吉哥他們追的,肯定是替身!替身把他們引開了。也怪不得吉哥,都怪那幾個女的太狡猾!由此可見,這個於夢藍,確實是那晚殺人滅口的人。”
秦媽一扭頭,朝陸晨翹起大拇指:“對,陸先生分析得太好了,就是這個理兒!那羣娘們太狡猾了!”
“對對對!”鍾吉如釋重負:“我也這麼想。”
秦媽扭頭就瞪他一眼:“你們也笨!”
鍾吉趕緊點頭哈腰:“對對對,我們也笨!”